住了眼球。
却又觉得直勾勾看着人不好，他旋即低下头，看见了一身红衣下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这是？龙王祭的祭品？”
三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问道：“怎么办？”
曲蓬蹲身，“能怎么办？搭把手，先背回家中再说，可不能让海龙村的人发现了！”
——
二人跟着曲莲和曲蓬回了家，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条村子里——海马村。
小院篱笆被枯萎了的牵牛花藤爬满，等待着第一场春雨的到来，唤醒沉睡了一个冬季的它们。
曲莲站在竹门前，回首对着几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宛如做贼般，推开自家的竹门。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院子里响起一声轻咳，“回来了？”
一个皮肤黢黑，长得如同中年版曲蓬的老汉站在院子里，手握着烟斗，不苟言笑地走到曲莲和曲蓬面前，轻敲二人脑袋。
二人低头，怯怯道：“爹……”
曲老汉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等曲老汉抬眼往儿女身后看时，才发现儿子背着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客人，赶忙问道：“还不快请客人进屋，愣着干嘛？”
待众人去到屋里光亮处，曲老汉看见曲蓬身后背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再一想到昨夜是元宵，不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将海龙村的祭品带回来干嘛？两个村的关系本来就不怎样，要是让他们发现，少不得麻烦！”
曲蓬无奈道：“爹，怎么也是一条人命，都被刮上岸了，总不能扔回海里吧！”
曲老汉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女孩，终是重重叹气，“莲儿，你先给她换件干净衣裳，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曲蓬见曲老汉不赶人，咧嘴一笑，“您且还去安歇，有什么事你儿子我顶着呢！”
他离开屋子前，还不忘回头安了妹妹的心，才顺手将言散带走。
曲莲翻出自己的干净衣服，打算给小女孩换上，还跟云书月说：“别看我爹嘴硬，家里就他心最软。”
云书月轻笑：“他应该对你也挺好的吧？”
她能问出这个问题，除了是因为她与曲莲接触时发现，曲莲对家人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更是因为曲莲浑身透着一股少见的自信。
她观察过这个时代不到二十的女子，如周蓉，如夏知意，都是从小在家人身边长大的，却没有一个能如曲莲一样洒脱。
作为曲莲的挂名师父，她对曲莲抱有的期待可以说是不亚于夏知意的。她未来的计划里，少不了曲莲的出现。
曲莲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自豪，“那是！别家女子被夫家退婚，免不得在家里听亲戚的闲话，我爹可是会将他们扫地出门的！知道我想开个小吃铺子，还带着我进城看铺面。”
她还未说完，眼眶却有些红了，“明明家里遭灾，房子重建，渔船换新都是需要钱的。他也知道云老板你给了我们一笔钱来开店，可他从未问我要过。”
云书月眼眉一弯，笑道：“既是如此，你也该好好对他才是。”
曲莲将小姑娘湿了的红衣换下，若有所思道：“我以后要跟云老板一样，赚很多的钱，给家里盖大大的房子，给我爹好好养老！”
云书月抬眼，目光里多了一丝笑意。
她从曲莲身上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只是这话她想述说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