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很离谱的理由:“这样你会忙不过来的。”
任鉴温:“……”
那倒不至于吧。
她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
感觉没什么会点一家奇奇怪怪地咖啡店吧?
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我标价999元,应该就没人点了吧。”女生粲然一笑,沾着点得意的模样分外可爱,让人挪不开眼。
顾弋笑:“专门宰我,是吧?”
任鉴温顺着开玩笑:“嗯!我会把每一笔咖啡钱都捐给贫困山区儿童。”
站在她对面的黑发年轻人眼神无声宠溺着,应声说:“——好。”
多希望你,真吃定我。
那一刻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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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弋回基地,先去院子里看妮妮。见大米蹲在池子边,吞云吐雾。两指间夹着的烟燃了一半。
“你怎么喝这玩意。”大米瞟见顾弋手里的冰美式,问道,“你不是只喝奶咖还要加一吨糖吗?”
“有没有可能,我是想体会一下——”
“爱情的滋味。”某人回答。
大米:“……”
“呕——”他作出呕吐的表情。
顾弋直接无视。
“有没有点大人样。”顾弋轻踢了一脚动也不动像石头似的大米,恨不得抢了烟丢池子里,“竟然在未成年面前抽烟。”
大米皱眉头:“哪来的未成年?”
“我们家妮妮。”
妮妮原本就在大米边上转,见顾弋来了,还是更亲他,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膀上。
妮妮刚来的时候有些胆怯,大气不敢出的那种,但时间久了,RCG战队的人都能逗它一逗,它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见了人就抖抖索索地往顾弋身后跑。
最近它的飞行水平已相当高超。
像顾弋肩膀这样的高度根本难不倒它。
大米满不在乎地短呵一声,“妮妮才不嫌弃我抽烟。我和它,心心相惜。”
“……?”
顾弋面无表情:“恶心。”
修长的手搭上柔软地羽翼,一遍遍抚摸的动作像是要把妮妮和大米之间的勾连消除干净。
大米掐了烟,丢进垃圾桶里,随后走到驻足远眺的黑发年轻人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想rua软软羽毛,“你不觉得我和妮妮很像吗?”
结果手被某人无情拍开,对方满脸写着“你仿佛对自己有相当大的误解”,“你仿佛在说癞/HA/蟆和天鹅是一个物种。”
大米:“?”
“你说谁是瘌/HA/蟆?”
顾弋仍旧面无表情,装高冷:“癞/HA/蟆不知道自己是癞蛤蟆这很正常。就像猫也缺乏认知自我的能力,比如蹲在镜子面前照压根想不明白其实镜子里的那个影像是自己;或者也就像有的人虽然活着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条狗一样。”
“……ok。”大米投降,“我是说,我和妮妮,我俩从小都没爹没娘的。”
顾弋沉默了。
大米算是他遇到过的人里边身世最凄惨的。自小被父母抛弃,吃百家饭长大,也没怎么接受过教育,毕竟能吃的上饭都是运气好。
好在上天还给了他一点天赋。
十四岁那年机缘巧合下,跟着网吧一名大哥混,大哥瞧着这孩子打游戏有一手啊,那就是他游戏代练生涯的伊始。
做了几年代练,到十八岁那年,积蓄有了点,生活终于安稳下来,他就开始思考“诗与远方”。
他觉得不能就这么着。
不能一辈子当个小代练,耗费精力去赚每个月万把块钱。
要更有理想。
于是他打算去打职业。
……虽然这“理想”可能还没他当代练赚的多。
打职业是很苦的,要看战队情况,还要看能不能打出成绩。
大米因为做代练,高分圈混的很熟,因此人脉有一点,说要打职业,找队伍,很快就找到了一个。
战队虽小,但也五脏俱全。虽然在国内排不到金字塔塔尖,但也有点名气,有点粉丝。
队伍经过两年打磨,两年人员更换,眼看着走上正轨,能打国际赛了,然而,就在这一年,官方开始制裁“代练”行当。
大米作为曾经的“资深代练”,这黑历史是藏都藏不住、瞒都瞒不过的。
最后给他的处置是,禁赛一年,不得参加任何赛事。不免除他职业选手的身份,可以作为替补人员坐冷板凳,但不能正式上场比赛。
战队老板虽然是用爱发电搞电竞,但也不养闲人。大米就算是个好选手,但有潜力的新人层出不穷。更好的选择不是没有。
官方制裁正式出来后,战队就和他解约了。
当时大米心灰意冷,觉得这和让他去死也没区别。
电竞本身就吃青春饭。哪经得起一年一年这么耗?
他打职业这两年,其实收入不高,甚至只有他当代练时的一半。但他本身不在乎赚多少钱,对他来说,差不多够用,吃得饱穿得暖,看得起病吃得起药,那就行了。所以,就算打职业苦,打职业穷,也没想着回去当代练。
大米这件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些朋友也来安慰他,表示同情,也有不少劝他干脆别死犟了。
守望先锋不比dota2,更比不上csgo和lol。打职业也没指望的。
大米之前代练工作室的老板,可以说是守望代练圈子一哥,早已经靠代练这行赚的盈盆满钵在二线城市买了房。
听说他如此悲惨遭遇,又联系上了他。
意思是,如果他想回来继续做代练,工作室完全欢迎,分成他也会给更高一点。
禁赛一年,变数太多。还要继续找队伍吗?会有队伍要他吗?如果不找队伍,或者找不到,那么这一年的空窗期……该怎么办?真的要回去做代练吗?
这对大米来说是个非常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