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央去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去洗澡。
洗澡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天井里用亚克力板搭的一个简易板房,只有差不多两平方米的空间,就当卫生间了,洗澡盆放正中间就是浴室,晚上收起来,再换上痰盂,就是厕所。
于央把热水倒进盆里,又去墙边水管处接了桶冷水,水温调的差不多,挤进了板房,关上了门。为了节约时间,她一般会在中午回家吃饭时洗个头,等她洗好,王静也做好饭,吃完饭,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再休息个二十分钟,就去学校。
她脱了衣服,把衣服挂在板子上,然后踩进盆里,坐了下去。温热的水碰触到肌肤,瞬间驱散了一天的劳累。板房里水汽氤氲,门板上的水珠刷刷往下落,于央握着毛巾轻轻擦拭身体,毛巾带起水滴,又落入盆里,水声哗哗。
于央皮肤很白,在一片水气缭绕中,更是晶莹剔透的像出水芙蓉。她其实发育的很好,凹凸有致,该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但因为背薄,又细胳膊细腿的,平时经常披一件松垮的校服,才让人不易发觉。
板房里有点闷,于央用手抹掉脸上的水,一抬头,门板缝隙一道黑影掠过,紧接着“磅”地一声,像是铝制的锅掉落在地上,她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升起不详预感,将毛巾贴在身上,伸手扶着门板,贴过去,小声叫:“妈妈?”
没有声响。
于央觉得不对劲,又叫了声,还是没人回答,她顾不上擦身子,“哗”地一声从盆里站起来,套上衣服就推开了门。
天井中间散落了一口铝锅,锅盖已经摔到了半米外,如果没记错,这锅一直放在墙边的架子上。下一秒,于央就握着毛巾跑进了房间,看到于决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松了口气,刚一转身,就听到王静的声音。
“洗好了?赶紧睡吧。”
王静刚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垃圾桶,看样子刚是去倒垃圾了。
于央眼珠转了圈,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不确定,站在房门边,故意道:“妈妈,你动作轻点,把锅摔破了又得花钱修。”
“你在说什么?学糊涂了吧?”王静走过来,放下垃圾桶,瞥了她一眼,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快去睡觉。”
于央点了点头,道:“好。”然后就往楼梯底下去了。刚走两步,她转身叫住王静:“妈妈。”
“怎么了?”王静抚平额前的碎发,看向于央。
“我不想在这楼梯底下,和你挤挤可以吗?”
她们家搬过来的时候,于国华还没有出去打工,房间里用帘子分成两部分,王静和于国华一边是张大床,于决是张行军床,就这样,房间里也拥挤不堪,根本不可能放下第三张床。后来于国华出去打工,王静就把大床也换成了小床,也仅仅让放东西的地方多了一丁点。
当时于决还小,夫妻俩认为他太小了,需要照顾,只能委屈于央,让她住进到楼梯底下。
让女儿住在那种地方,王静心里也难受,现在听女儿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爱儿女的,她平时一遍又一遍告诉女儿要靠自己去改变,更是像拿刀在捅自己心窝。
于央眸色淡淡,不等王静开口,便说:“算了,我还是在这吧,我在房里学习,会打扰你们休息。”她说完,掀开帘子,爬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盯着上方的石板,身上还未干,湿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她拧了下,转了个身。她想跟妈妈说,晚上楼上会有脚步声,停在她头顶上方,不停地摩擦地面。
但是,房东明明只是一个独居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