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婷顾不得形象，将手机一甩，扔到了刘义锟的桌上。
“啪”地一声。
一边哄闹，等着看热闹的同学们瞬间噤了音，惊愕地看向甘婷，又面面相觑，感受到尴尬的气氛，鸟兽散般都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刘义锟捡起手机，看了眼，塞进桌子里，又看向甘婷，不知道她在发什么脾气，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无奈叹口气，干脆看书去了。
甘婷压抑着一股无名怒火，看向于央。
于央这会正和张老师在说话。张老师神色和蔼，看着于央的眼里全是欣慰和骄傲。甘婷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参加比赛，要是她参加了，有于央什么事？那个全省第一一定是她！要不是可怜于央家里穷，她才不会把机会让出来，更不会让于央有机会在李絮面前炫耀。
甘婷想着，盯着前方，抓起桌上的笔，在桌上用力一划，全新的教材被扯成了两半。
刘义锟：……
*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进入十二月。十二月二十号，就是全国英语大赛正式决赛的日子。好巧不巧，那天也是李絮公开表演赛的日子。
于央提前三天去了北京。
决赛分为三天，淘汰赛模式，第一天笔试，第二天口试，最后十人进入总决赛。决赛是现场抽签作命题演讲，完全靠平时的积累了。比赛时间紧，都是来自各省的尖子，压力自然也大，于央出发前，用公用电话给李絮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行程安排，不确定能不能去看他比赛，然后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张老师陪于央一起去北京。两人在火车上，张老师比于央还兴奋，看着窗外逐渐出现北方特有的风景，张老师趴在窗户上感叹：“我都毕业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回北京。”
“张老师是北京人？”于央听到张老师声音，抬头诧异地看着她。于央不关心他人的事，对学校的老师的背景更是不清楚，这段时间，因为备考，才和张老师走的近了些。
“不是，大学在北京读的。”张老师一脸的傲娇。
“哦。”
张老师见于央兴致缺缺，还以为她压力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看书了，休息一下。”于央是她少见的学生，性子太淡了，但不是那种淡到没存在感的，反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淡，甚至会让人忽视自己。
于央关上书，看向窗外。路程已过大半，外面一片白茫茫，是于央没见过的场景，她不由想起李絮的话，忽然开口：“张老师，北京的雪大吗？”
张老师也看着窗外，像是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少年时期，情到深处，说：“大啊，我刚到北京上学那一年就被一场大雪吓到了，不过那是真好看，鹅毛大雪没错说，大片大片的，从天下落下来，就想伸手去接。”
于央大脑里想象出那个场景，棉絮一样的雪花漫天而降，她站在操场正中央，抬起头，伸手想去碰触，可刚伸出手，手指被一道温暖气息包裹，眼前出现李絮的脸，他的笑像冬日里的小太阳。
于央不由地一抖，轻声道：“张老师，我想去北京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