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法想象,这一战若非是在太初神境,神界会有多少的星界与生灵被粉碎葬灭。 更无法想象,这才是云帝的真姿! 原来他们臣服的不是踏出北域的魔主,而是一个真正的魔神! 若是龙白看到此景,怕是都要庆幸自己死的有牌面毕竟当年,他曾和云澈打的有来有回。 极度的骇人与不断的懵然之下,他们的心潮也是翻腾不休。 “深渊尊者不是云帝的对手!”一个上位界王喃喃着。 云澈全程上风,陌悲尘全程被压制,难有还手之力。 云澈此刻倨空傲立,陌悲尘被砸落深渊。 这是今日之前,他们任何人都完全不可能想到的场景。 这场原本绝望无光的浩劫,难道便要就此为云帝所湮灭? “有云帝在,这场劫难,或许可以摆脱了?”另一个上位界王忐忑着,用不确定的语气道。 “哼,天真。” 轩辕帝一声轻哼:“若当真如此,半月前,云帝又怎会狼狈而逃,连个头都不敢冒。魔后今日又何必满是必死之态。” “另外,那三大阎祖到现在也没露面,他们为助云帝逃亡而横死的传闻,显然也是真的。” “没错。”不远处的紫微帝亦在这时开口:“云帝现身时,手持南溟神珠。依附在他身上的,是十八道南溟神源。” 同为南域之帝,他们当然不会不识。 “云帝身上此刻的力量,显然是因这些南溟神源而生。而且你们难道都没有看到,这些南溟神源一直在消失。” 那毕竟是神遗之力,闪耀如天际星辰,任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换言之,南溟神源耗尽的时候,云帝的这个力量,应该也会随之消失。” 最初的十八点星芒,此刻已有八颗熄灭。 “以目前可见的消耗速度,剩下的十道,最多也只能维持二十息。” “虽然云帝看上去是尽占上风,但想要在二十息内击杀深渊尊者根本是绝无可能的事!” 云澈所爆发的力量太过异常,而他身上的南溟神芒又太过闪耀。 在最初的极度震惊、震撼之后,所有人都开始逐渐的意识到,那一颗颗消灭的星芒,极有可能便是他此刻力量以及命运的倒计时。 “再退千万步讲。”紫微帝发出更悲观的低语:“就算云帝真的杀了深渊尊者而那,才只是深渊的一个先驱者啊。” 这些声音冰冷而现实,迅速浇灭着人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炎。 云澈在剧烈喘息,天毒珠空间,禾菱已是心焦万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澈此刻的真正状态。 力量之上,云澈神烬状态下的全力的确压过了陌悲尘。 但,这短时的恶战之中,残酷反噬给他带来的创伤,要远大过陌悲尘所受的创伤。 陌悲尘的抵御能力明显要大过毁灭能力。在他身上第一次释出枯黄色玄光时,她的魂中便陡然生出了强烈的不安。 土系的玄力,无论是神界还是下界都少有人修。因为土之玄力可衍最强的防御和守护之力,但相对的,毁灭能力却毫无争议的最弱。 仅高于非寻常生灵所能承载的光明玄力。 因而,极大部分的玄者对专注防御的土之玄力都嗤之以鼻。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同样的艰苦修炼,追求更强的战力,和追求更强的防御后者无疑是世人眼中的懦夫行径。 云澈从初至神界至今,遭遇强者无数,可修炼土系玄力者却堪称凤毛麟角。 其在当世玄道的地位可见一斑。 就连邪神当年决定舍弃一颗邪神种子时,丢入深渊的,也是土之种子。 然而,如今现于陌悲尘之身的土之玄力,却成为了禾菱最不想看到的噩梦。 土系玄力有两大核心分支,一为沙,一为岩,前者兼具控制,后者更注防御。 陌悲尘专精的,偏偏又是岩! 方才陌悲尘在失力倒飞之下,却将云澈的刺击御下弹开的一幕,让她的心脏几乎瞬间跌落渊底。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偏偏是岩偏偏是岩! 轰隆! 大地炸裂,陌悲尘的身影直窜而起,重新现于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只是此刻,他再没有了半点先前的威凌与倨傲姿态。 永劫魔炎的焚噬之下,他的面孔、脖颈、双腕所有在外的皮肤都是灼痕遍布,一头长发更是消失近七成,裸露的头皮尽是焦黑一片。 灼痕之外,伤痕亦是遍布。但皆为被巨力震裂的外伤,最长的一道也不过半尺,无一见骨。 “”云澈持剑的双手无声握紧。 禾菱所忌,又岂会不是他所忌。 他宁愿陌悲尘的力量再强横一倍,也断不愿他的躯体强横至此。 而此刻,陌悲尘眼中、魂中都如有万千魔鬼在愤怒咆哮。 他再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成为深渊骑士后的第一次情绪失控,居然是在这卑微之世! 他抬起右臂,上面所覆的银甲已然化形成一个狭长的盾牌状。 那赫然是一面臂盾,上面流溢着如流沙一般的干枯玄光。 “你竟然” 他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几欲将人灵魂撕裂的愤怒:“竟然让神官大人恩赐的盾甲在这个卑贱的世界蒙尘!!” 每一个经过重重磨炼与考核而成就的深渊骑士,都会得到一件所属神官赐予的深渊玄器。 他双臂所覆的盾甲,便是神官在他成为深渊骑士之日,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