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伯倒在自己帐篷前,一个空酒坛倒在他脚边。整个人烂醉如泥。
移舟面上无波地将目光从陈老伯身上移开,遥遥望向蹲在溪边打水的几位姑娘。
这时,几缕黑气离开移舟,飞到陈老伯身前,将他裹在里面,送进陈老伯自己的帐中。
犹豫半晌,移舟下定决心抬步朝她们走去。
*
烟萝醒了,扶着尚晕的脑袋走出帐外,一眼瞧见了移舟正与一位姑娘说着话。
他背对着自己,烟萝看不到他面上是何表情。
烟萝并非娇蛮之人,先前问他是否有在此结识过其他姑娘,即便他的答案是“有”,她也不会对此不悦,更不会因此无理取闹。
所以当烟萝看到移舟与一位黑衣姑娘说话时,她安静地等在帐前,没有上前打扰他。
烟萝不知,此时与移舟说话的姑娘,是他搭话的第四千九百九十九位。
其实也不算搭话,多是移舟往她们面前一站,与其对视几秒便抬步换下一个,搞得姑娘们一头雾水。有时遇到特别健谈的姑娘,移舟会与她说上两句。
“你在做什么?”
“验证一件事。”
“验证什么?”
“一种奇异的感觉。”
移舟转身往回走,烟萝见他面色有异,迎上前,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烟萝将两缕乌发绾成左右对称的双髻,剩下的如瀑般垂落在身后胸前,发尾微卷,额前至眉间留着碎发,恢复了往日的美丽娇俏。
移舟定定与她对视两秒,移开目光,摇了摇头,答了句“无事”,越过她。
烟萝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发虚,温泉里发生的事她记得断断续续的,难不成我对他做了什么暂时不该做的事?
她努力回想。应该……没有……吧。
在烟萝看不见的地方,移舟抬手捂上心口,这里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他一一站在炎炎山所有的姑娘面前,都没有出现昨天那种浑身酥麻、口干舌燥的感觉。
方才看着她时,好像……也没有。
那昨天,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那时……炎炎山变得更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