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渡猛地回过神来,一个后退,重新躲入黑暗中,双手交叉在胸前,难以置信咬死了嘴唇。
禽兽!
他狠狠的咒骂着自己。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是否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哪怕是他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他也不该这般乘人之危。
程正渡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不仅仅是□□上的煎熬,更多的是良心的谴责。
他从未这般厌弃过自己。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那没入自己体内的淡蓝色光芒,根本就不是什么救命稻草,反而是一团烈焰,要将自己活活烧死。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强行保持着清醒,下半身像一块坚硬的岩石,如果不尽快疏解,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彻底吞进身体,吃抹干净。
焦躁的汗水自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他艰难地转动着身体,双目赤红地看着周围,寻找着可能的办法。
是了!
只要进入到灯光范围里,他就会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他直挺挺的伸长脖子,想向床下滚去,离开帷幔重重的龙床,滚到灯光里去。
可怎么挣扎,都没能移动分毫。
这时,他意识到他的身体并不愿意让他下床。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竭力积蓄力量,想要最后再冲刺一次。
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瞬间抵住他脖颈侧动脉,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冷冷的低呵,“别动。”
程正渡双目倏然睁大,说话之人,正是躺在他身后的阳羡瑢。
不等他反应,眼前世界忽然旋转,紧接着两条手臂都被人狠狠钳制,整个人便脸朝下的被人压在身下。
再不知她从哪里找到的丝带,,眨眼间,就把他从头绑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呃……”
程正渡忍不住的痛呼了一声,心里一块大石却终于落了地。
不知到苋融哪一步触动了机关,这一连番凶狠的动作,竟将程正渡体内那股莫名的邪火瞬间扑灭。
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反倒让他觉得很舒服。
总算解脱了。
“你是谁?”
苋融冷声质问,翻身坐上程正渡的后背,手中金簪死死的抵着他的脖颈。
勉强缓些精神的程正渡侧眸一笑,忽然升起了些恶趣味,模仿着小傻子的语气,“朕就是朕呐。”
苋融手里的金簪顿时又深入了几分,一滴血珠从他的伤口处渗出。
“别装了,一路走来,我刻意绕了好几圈,若是痴傻之人,早被甩了。
而你不仅紧追不舍,动作还很轻巧,绿焕都没有察觉到。说吧,你到底是谁?”
程正渡抬了抬眉,轻笑一声:“难道就不可能是朕在装傻?”
苋融轻蔑地哼了一声,“别人装傻是为了夺权,而你装傻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权出去,致使天下大乱?
为了叫媳妇嚣张到当你的面跟别人鬼混?
还是为了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赶出去,被恶人肆意欺辱?”
程正度额头青筋暴起,下意识地咬牙切齿。
这女人真狠。
句句都戳在他最要害的地方。
不知为何,程正渡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对他的一些事情,都要比自己更清楚。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一直以上帝视角旁观着小傻子遭遇的一切,恐怕他早就被那一桩桩、一件件的腌臜事给气疯了。
一想到自私愚蠢的废后贾氏,那张丑陋又愚蠢的脸,他就恨得能吐血。
再置身事外的上帝视角,也没用。
毕竟他跟小傻子共用一具身体,一双眼睛。即使没有痛觉,他的灵魂也几乎被气成半身不遂。
然而,程正渡还是不甘心就此认输。
他提前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要是上来就被新人给按到地上死命摩擦,岂不是太没有脸面了?!
更何况,他的对手是一个女人。
他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响,狞笑道:“如果朕不是朕,别人怎么会认不出?”
对这种油嘴滑舌的回答,苋融根本没有理会,只将金簪扎的更紧,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你该知道,我下得了手!”
“你敢弑君—”
程正渡声音戛然而止,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这个女人她真敢!
程正渡急急出声,“古代没有消炎药,破伤风就麻烦了!”
苋融动作一滞,双目瞳仁惊得一震。
竟然还有其他穿越者?
难道小傻子程正渡也葬身水中了?
苋融眉头紧锁,不可能,这与她的判断不符。
她向来沉得住气,金簪松了松,不着痕迹的继续套话,“既然同是穿越者,为何要偷袭我?”
程正渡伸长了脖子,吸一口气,“你醒了为何不制止朕?”
苋融一个转身,离开了程正渡的后背,坐回原位。
她捆人打结的技术相当高明,寻常人根本挣不脱。
舒舒服服的躺回自己的枕头上后,她侧了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正渡,
“白天刚被刺杀,晚上又跟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程正渡惊愕的扭脸看向苋融,不想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一直在演戏?你不担心朕会对你做什么吗?” 他皱着眉说道,带着埋怨的语气。
苋融笑了笑,“我白天试过你的功夫,就算再加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举起染了血迹的发钗,特意朝他扬了扬:“我刚才假装睡着,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底细。你再往前探半分,这支簪子现在就在你的腰子上插着了。”
程正渡颇为不悦,“发疯的是那小傻子。朕岂能与他同日而语?朕的跆拳道境界绝不逊色于你!”
苋融眼中精光一闪,这条鱼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