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从宫门密道逃走后,回到了上官家。镇上的人都说她是被宫门嫌弃于是给退了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好好休养,日后再寻个好人家吧。”上官大人略带失望,背过身走了。
上官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了些白色杜鹃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怀念?“不,不是的。”她在心中
反驳。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她先前对外总是称病在家,在镇上也没有朋友。唯一相识的便是上官家真正的大小姐,上官令媛。
“我听说你回家了就赶忙来瞧你了。”上官令媛还是与从前一样活泼,似乎与出嫁前并没有太大区别。是了,她的丈夫待她极好,几个镇上都是知道的。
上官浅笑笑,等着上官令媛接着说。和上官令媛在一块的时候,她不需要找话套话,只需倾听即可,因为上官令媛总有说不完的话。
“哟,这院子里的杜鹃花是你种的?种得可真好,没想到在宫门待了一段时日你还培养了高雅的爱好。欸,宫门里是什么样,你给我说说。”
“宫门……很大,有前山后山,分别有商角徵羽四宫和花雪月三个家族。宫门……也很小……”上官浅喃喃。
“从未听说过宫门还有后山!这可新奇了。对了,你有听说宫门昭告江湖清风派掌门人点竹就是无锋首领的事情吗!”
上官浅点头,“陆陆续续听下人讲过一些。”
“还有还有,听说他们用来控制刺客的手段……叫什么蝇,是唬人的!这可真是太令人啧啧称奇了。不知无锋以后还有没有人愿意待了……”
上官浅恍惚,自己听闻此事时,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早知如此……
上官令媛又拉着上官浅聊了好一会儿,还在上官家留了饭,快到傍晚的时候被夫君来寻了才依依不舍地同上官浅还有上官夫妇告别。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恋家,这嫁的地方离家就隔一个镇也这般难舍难分的,还好没嫁到更远的地方去呢。”上官夫人忍不住感叹。
看着暮色下渐行渐远的马车,上官浅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然而,看到与上官令媛和其夫君离去马车擦肩而来的另一辆马车,上官浅慌了一刻神。这辆马车上刻着无锋的标志。
上官夫妇也了然,立刻回了门回避。
上官浅回到小院迎接绕到后门的马车。马车上最后下来的女人看到上官浅种的满院的白杜鹃,发狠地扼住了上官浅的喉咙:“上官浅,任务失败了你竟敢逃回上官家莳花弄草?是谁给你的胆量,莫不是以为无锋这次受了点创伤就没空治你的罪了!”
来人正是上官浅的师父,清风派的掌门人,无锋的幕后首领——点竹。
“师……师父,此言差矣……”上官浅艰难发声,“我种花是为了提醒自己……”
闻言,点竹放开了上官浅的脖子,厉声道:“哦?你且说说,提醒自己什么。”
“咳咳咳……徒儿是为了提醒自己这次的失误。我……我着了他们宫门的道!我没浇一次花,脑子里就在谋划着下一次如何把宫门狠狠地踩在脚下!”
“下一次?以你此次的表现,你觉得你还能有下一次?”
“徒儿自知罪该万死!本也打算以死谢罪!可是……徒儿告知宫尚角,我怀了宫门骨肉,那宫尚角信以为真,这不失为一个向宫门复仇的好机会!”
“哦?你想以一个宫门骨肉要挟宫尚角?你还算有点脑子,但不多。既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回无锋汇报,你还是藏了私逃的心……”
“不!徒儿只是为了造成假象,坐实怀孕,以便日后计划实施!”上官浅眼神含泪却不失坚毅,直挺的腰板同当年的她一样倔强。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且还算有一点利用价值。点竹决定让上官浅暂且先活着。
“哼,既如此,我便帮你把这场戏做得再真一些。”
于是,点竹下令手下把在主院房中窝着的上官夫妇同上官府下人抓出杀了,并一把火烧了上官府。其凄厉景象不免让上官浅想起了自己孤山派被灭门的场景。无锋之人装作把她掳走带上了马车,一行人疾驰而去。
坐在点竹旁边的上官浅藏于袖中的双手狠狠地握着,暗暗把牙要咬碎了,面上却不能露出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