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两人的造船计划缓慢地进行中。
只是偶尔鹿野院平藏心血来潮送自家妹妹去见最近新交的好朋友时,会被妹妹的朋友竺子小姐瞪上好几眼。
他很想问为什么竺子看起来很讨厌他,但每当他想和竺子搭话的时候,鹿野院无月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转移他的注意力。
时间久了,鹿野院平藏就看出来她不想自己接近竺子了。
他欲哭无泪。
阿月这是到了每个孩子都会有的叛逆期了吗,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了?
不过因为近期奉行所颁布的各种高压政策,他越来越忙了,鹿野院平藏很快就没工夫纠结这件事了,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鹿野院无月也因此自由起来,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造船这件事上。
只是她和竺子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造船的进度缓慢,甚至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难题。
甚至某位说会辅助她拯救世界的“金手指”小姐也完全没有办法,沉默地看着他们艰难地翻阅着之前找到的和造船工艺相关的书籍。
最后的成果非常让人一言难尽。
鹿野院无月看着眼前这个与其说是船,不如更像是加了一圈围栏的木筏的简陋东西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真的能帮我们穿过大海到达彼岸的璃月吗?”她将信将疑。
竺子倒是对他们的成果非常满意:“你不相信你自己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倒是对这个很有信心,它看起来就很结实!”
结不结实她不知道,不过至少这种像木筏一样的船肯定不会因为漏水沉底。
两人都知道他们对技术性的东西一知半解,只能尽力在其他方面找补,具体就体现在每一次固定支架的时候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所以这“船”大概也不会轻易散架。
况且尽管不喜欢系统偶尔的说话方式,但因为她目前做的事情看看起来都是对自己有利的,鹿野院无月姑且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她说竺子一定能到达璃月应该也不会是骗她。
所以尽管还有些怀疑,鹿野院无月还是答应了竺子以防夜长梦多,今天晚上来这里集合,一起离开稻妻的提议。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鹿野院平藏。
“虽然你跟我说他想要把你的神之眼主动献上去不仅仅是为了表现忠诚,还是因为你哥哥他觉得既然很难拦下天领奉行的人,不如主动交上去,或许还能因为配合被天领奉行善待,日后有什么需要或许可以去求助。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会把你的神之眼拿走,你既然不想交上去,当然是要瞒着他偷偷跑了!”
直到听到竺子的回答,鹿野院无月才惊觉自己刚刚居然因为想的太入神,不小心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虽然之前她为了挽回鹿野院平藏在竺子心里的形象紧急给他的设定打了个补丁,不过显然竺子还是充满了偏见。
其实鹿野院无月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她不愿意告诉鹿野院平藏,是因为她害怕向他坦白自己是妖怪这件事。
竺子好像也看出来了她对哥哥的不舍,跃跃欲试地提议道:“舍不得离开家人这种事情我也有啦,不过我现在更想要自由!总有一天我能游遍其他六国的!如果实在是不想让哥哥担心的话,就给他留一张字条吧,告诉他你是怎么想的。不需要面对本人的话,是不是就会轻松一点?”
鹿野院无月仿佛醍醐灌顶了一般醒悟过来。
对啊,如果不敢当面告诉鹿野院平藏的话,就用书信的形式来说吧!
说起来当初他也是这样给爸妈留了张字条,然后把她骗得留在了家里,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呢?
*
午夜,鹿野院无月把写满了自己的身份和离开原因的字条留在了餐桌上。
屋内,鹿野院平藏睡得很沉。
她蹑手蹑脚地拿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和干粮,赶往和竺子约定好的地方。
等她赶到的时候,木筏已经被竺子推进水里了。
两人检查了一下船身情况,确定没有出任何问题之后终于启程。
今天是两人观测了好久才选定的日子。
事实证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启航的时候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呼啸的风扬起了船帆,推动他们的船顺利地远离了离岛的土地。
除了偶有的风浪,前半段的航行堪称平稳得不可思议,竺子甚至都打开了包裹招呼她一起吃东西,可是鹿野院无月却没办法放松,因为她记得稻妻海域的危险来自雷神设下的雷暴屏障。
两人定下轮流守夜的约定,属于鹿野院无月的前半夜结束后,她去叫醒了睡梦中的竺子。
竺子嘟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起来将空间让给了鹿野院无月。
只是后者刚躺下没多久,意识渐渐朦胧的时候突然被船身剧烈的晃荡给吵醒了。
“轰——!”
沉闷的雷鸣在耳畔炸开,鹿野院无月刚睁眼,看见的就是划破天际的闪电,明灭之间映出四周深邃幽黑的海水。
行船最怕遇上的就是暴风雨,但在这片领域里,凌厉到足以让人感到惧怕的雷电和暴雨并行,能够浇灭一切冒险者的妄想。
风声愈演愈烈,船帆被撑得几乎要裂开,船的速度也随之失了控。
鹿野院无月扶着船杆艰难地站了起来。
即使她从来没有过行船的经验,也隐隐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把船帆收起来一些,只是仅凭她一个人很难在这种情况下把帆降下来。
她想要喊竺子一起帮忙,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响亮的鸣声之后,雷电迅猛地落在了她们的身后。
——如果不是因为船现在的速度够快,或许刚刚就是她们在那个位置被劈中了。
这一下也彻底打消了鹿野院无月降帆的念头。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穿越前因为还没到开启稻妻任务的等级,于是费劲地用凯亚凝冰渡海的那一刻,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冻出的冰在雷暴屏障里被劈得七零八落,自己也只能落入水中无助地看着体力条一点一点的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