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空旷已久吗?”
沈绛雪一语道破:“我猜想父亲还是为了兰妹妹和祥哥考量吧。”
张姨娘哑口无言,呐呐道:“确实是如此,可郎君把我扶正不是更好吗?”
沈绛雪没想到张姨娘是个榆木脑袋,妾室扶正,就不怕被御史台知晓,这轻则动板子,重则服刑。
“这自古婚姻嫁娶看得是父母双方的财力地位,若是兰妹妹真得嫁入高门大户中成为正妻,必然要有那丰厚的嫁妆相陪,姨娘认为父亲拿的出吗?”
张姨娘不管家中中馈之事,自然不太清楚,含糊其辞道:“可郡主不也是兰儿的姐姐吗?”
“我身为长姐,自然也会出一份薄礼。可依照父亲一年的俸禄,怕是万万不够啊,至少也要攒个两三年。”
毕竟沈父只是个清闲的官职,再加上又不善经营,没有铺子店面,只有朝中的俸禄是万万不够的。
所以父亲娶继室就是为了这个道理,男方需要女方嫁妆的扶持,女方需要子嗣的依靠。毕竟她若那天真得故去,原本当年属于她母亲带来东西全部要收回去,这沈家表面的光鲜亮丽可就没有了,要不然张妈妈守着沈府多年是为什么。还不是怕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张姨娘思量再三后,只能抿了抿唇后悄然离去。
玉骨讥诮道:“这姨娘还真有意思,敢情还想让郡主为她儿女的婚事出银子呢?”
“做母亲的左不过是为了孩子罢了,她虽然愚蠢也着实可怜。”
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妾呢,所以沈绛雪建女学的初衷也就来源于此。若女子有能自己傍身的技艺,又何必去迎男人的笑脸。不论是作为妾室还是青楼楚馆里的妓子。谁会愿意曲意逢迎。
翌日醒来,沈绛雪睡眼迷蒙坐在铜镜前时,玉骨为她簪上珠花时,眼笑眉舒说道:“郡主,听说端王爷前日席上突然腹痛,在众人面前匆匆离去,一晚上在恭桶上都没起得来。大家都说端王是畏惧成亲,被活活吓出来的。”
沈绛雪听后莞尔一笑,摸了摸鬓边的碎发:“那我做妹妹的应该要去探望才是。”
玉骨为她系好腰封,抬头纳闷道:“郡主,您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都是喝了一个酒壶里的酒。”
沈绛雪只是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在酒壶里下药。”
“您是下在了酒杯中吗?”
她轻笑一声:“也没有,因为我不管如何下药,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萧烨他不喝呢。”
“那药是……”
“萧烨来之前,他就已经被服下了泻药,那杯酒只是为了让他误认为是我下得罢了,省得下药之人被他发觉。”
玉骨叹服,微微弯腰行礼:“郡主真是高见。”
沈绛雪抿了一口胭脂花片,浅淡的唇色变得殷红,为那苍白的面容提了不少气色。露出一个惯有的温柔的笑容。
她可是睚眦必报啊,既然招惹了她,怎么也要好好回敬过去才行呢。
萧烨因为腹泻,整晚基本都在恭桶上度过。此时神色恹恹躺在卧榻之上,脸色苍白如蜡纸一般。太医开了一些温热的汤药让他服下,还特意提醒他解这几日少食油腻,只能吃一些清粥小菜。
他心里正怒骂沈绛雪时,下人就来通传说朝阳郡主前来探望他,问是见还是不见。
萧烨双手紧攥成拳,冷笑道:“你说呢。”
对方低着头回去,掀开了门帘。沈绛雪一进来,就蹙起眉头上前关切道:“听说兄长身体不适,可还好。”
萧烨勉强笑了笑,故作镇定道:“没什么,不过是吃坏了一些东西。”
“那就好,二哥哥可要多注意身体啊,不然这春猎可就少了太多乐趣了。”
萧烨嗤之以鼻:“不过,妹妹昨日可是坑害了为兄两回,这该怎么还回去呢。”
“这是哪里的话,妹妹哪里坑害您了,二哥哥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要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伤了自己的身子。”沈绛雪一脸无辜看向他。
“那还真是有劳妹妹关心了。”
“二哥哥多加休息,妹妹就不到叨扰了。”
在旁伺候的阿肆看着郡主对他柔柔一笑,立刻不寒而栗,只觉得头皮发麻。自家主子和郡主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依然锲而不舍地对她使绊子,这是何苦呢?
萧烨冷声道:“东西送过去了吗?”
阿肆低头回应:“已经送过去了。”
“很好。”
既然你敬我一尺,那我就回你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