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余津津脸色一凛。
他通过什么判断的?
边柏青猛然回头,没好气:
“你到底来做什么?这有什么好撒谎!”
“我······”
余津津想说没有撒谎,可车厢内他的声音有点大,她有一时的没敢。
边柏青忽然伸手过来,开始翻她的包。
余津津一开始还没明白,反应过来后,抢包。
那叠化验单,已经被边柏青拿在了手里。
他一手拿到车窗边看,一手无情地推开了想要抢化验单的余津津。
每一张,边柏青都看得好漫长。
即使他不懂前两页的专业化验参数,可他看得太仔细,后面几页上却明确写着艾什么,HPV什么的,一目了然。
余津津看着边柏青似笑非笑,脸色阴沉,连单子都不敢抢了。
边柏青又一页页,从最后倒回第一张。
抖的化验单“噗啦——”一声脆响,表达着他强烈的不满。
余津津不知道应该摆什么脸色,试图缓和气氛:
“我就是定期定项检查而已······”
边柏青随手一把扬了化验单在车里,发动车子,猛按喇叭。
化验单飘了满车子,余津津不知道捡还是不捡好。
前面的车和人跟稠粥似的,浑浊到毫无秩序,听到鸣笛也无法让路。
处处不顺心,边柏青气了,不知道是不是想骂脏话忍住了,反正下颌绷起了一条肌肉楞,喉结耸在颈子上方吊着。
一副欲疯还休的样子。
他又熄了车子的火。
余津津低头,去捡化验单。
她一低头,有点靠近他,他直接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这是冷落她的表示。
她很失落。
已经冷落了她一个晚上。她还委屈着呢。
余津津理直气壮起来,化验怎么了,炮后正常检查!
她其实暗悔,从未有过毫无防护的X行为,为何就傻啦吧唧破了戒。
x的,当尼姑太久了。
她从容捡起每一张化验单。
边柏青等余津津捡够了,回头喝了一声:
“你把我当什么?病源?”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一直等着他,他没有交代自己夜晚在哪里,和谁一起消磨,居然还质问自己。
余津津也口气硬:
“跟你讲了,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你大费周章朝我撒谎?”
边柏青拍了下方向盘,指着四中斜对面的医院,
“我早就听出救护车是收车不是出车的动静!收车声就在你旁边,说明你在医院,而非医院对面的学校!你却撒谎说在学校出采访,我就知道里面有鬼!”
余津津有点震愕地望着边柏青的头头是道。
也是,他学法律出身,想骗他,需要更深的逻辑功底。
怪不得,他开车到这边找她时,已经口气变得不大好,估计一路开来,存疑早计算了个差不多。
肯定不会是查怀孕,离那晚才隔了两天,查不出来。
知道了边柏青聪颖过人,余津津索性兜底而出:
“你技术那么娴熟,加上你很有钱,女人只怕多得是!而且你和我怎么认识的?那种脏局!说明你参加过不是一次两次!谁知道你选了多少女人!”
她不管不顾,什么词难听用什么。曲解着一开始他也不知底情的鸿门宴。
她嫉妒。
嫉妒他有那么多选择,嫉妒他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嫉妒他一晚上不理她就不用像她这样遭受想念的折磨。
边柏青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眉毛拧在凸立的眉骨上,恼怒在眉心皱成一团,搓出冲冲怒火。
他使劲咽了下喉结,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微微抽搐。
大概咽下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忍住了要抽余津津。
不知道边柏青忍到了什么程度,他不停把眼神瞥向窗外,即使他的眼睛不长在她眼睛上,她依旧能知道,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为了不看她。
没了甜蜜,只剩对峙,余津津备受煎熬。
她忍不住:
“那你昨晚在做什么?压根没联系我!”
在她的理解里,即使情人不见面,是不是要给她打一个电话,说些暧昧不清的情话。
他那么会的人。昨晚哪怕从跟别人的周旋里,抽出一分钟,兼顾,不是渣男的天赋吗?
边柏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掀了一下,掀出公子哥的玩世不恭:
“忙着玩女人。”
轻飘飘的无所谓。
余津津震惊地望着偏着下巴的边柏青,他漫不经心的不耐烦里带着浪·荡的微笑。
边柏青哼了一下,喉结往颈子深处落,不屑的:
“都比你好玩。”
受了屈辱,余津津拉住车门,要下车。
边柏青早猜到,不动声色,提前锁了车门。
余津津扭头,忍不住朝他喊:
“开门!我要下车!我不要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
边柏青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手指搭在鼻尖,把眼神只放到窗外,看都不看她,闲闲的讽刺:
“放心吧,脏病无法通过空气传播。”
这样还不痛快,边柏青索性收收过长的腿,把朝余津津撇着的膝盖收回来。
免得不小心碰到干净人。
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
她也别过头。
学校门口终于清净了。
边柏青发动车子。
余津津不知道他要开往哪里,置气,就不问。
车子驶进医院。
一直耗到下午医院上班,边柏青夺过余津津手里的化验单,下了车。
余津津正在副驾上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他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