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很热情安排上菜。
这顿饭居然开始的很顺利。
几杯酒下肚,舅透了底:
“小余,今天我请你。你也别闲这两天说话冒犯你。家大业大了,人员复杂,帮派林立,人心就不齐。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叫你看看清,边家门,还没入,就这么难。你要入门,这中间要吃不少苦头。不适合你这种出身没背景的人。”
余津津拿茶水和舅碰酒杯:
“你这是安慰?还是重新得罪我?反正到了我耳朵,是又把我得罪了一次。”
真不怨边董拱火,鼓励余津津干他大舅哥。
他欠啊!
舅妈助攻:
“小余,青青在家没跟你讲过?他打毕业回来,要接班他爸,这谁都没话说,毕竟集团是他爸的。但我们也都是立下汗马功劳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青青这把火愣是烧了两年了,把你舅舅的实权都快烧没了!我们后头还一大家子呢,哪个出国留学、结婚生子不要钱?”
余津津回过味来了:
“明白了。你们是对边柏青有意见,连带着对我有意见?”
舅在他自己大腿上打着拍子,摇着头:
“哼哼,对你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他一个做外甥的,不好这么绝情吧?那他带女人上门,我们也别太客气。”
余津津提起小篮子:
“那我岂不是炮灰?你们有气,直接找边柏青撒。”
舅妈:
“一家子撒什么气!你回去劝劝他,也别朝你舅撒气。枕边风,你总会吹得吧?”
瞧,托人说情,还这么横。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余津津手伸到花布里:
“不会。”
舅抬头看到小篮子:
“你提着个篮子到底干嘛?跟地道战送饭的似的!”
余津津掏出大包子开始吃:
“胸针给你们原封不动还回来了,我在等你们两口子给我道歉。”
满桌子饭菜她不吃,她从哪儿整出这么个大包子?
舅和老婆相视一眼,摇头,满脸费解。
舅哼了一声,不屑耸肩。
“小丫头,别不知好歹。跟我们联联手,我们还能送送你进边家门。靠你单打独斗,我外甥那个门,难入!”
吃完大包子,余津津又从小篮子掏出边柏青那本书——
《刑法学》.
她把书放在桌上,一手覆在书上,一手举起来。活脱一个虔诚教徒的模样。
舅妈还在夫唱妇和,撇着嘴:
“小余,你要做边家儿媳妇,首先要改变着装打扮,气质谈吐,要学会lady范!”
舅摇晃着红酒杯,赞同舅妈:
“对,跟你舅妈学着点。不要老把麻将馆那种粗俗的气势摆出来。”
余津津已经做完祷告似的。
只不过她的祷告比较特别——
教徒是一手放经本上,一手举起划十字。
而她举起的手——作的手势是——竖中指。
舅妈疑惑地望着余津津。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余津津交流了。
余津津把那本《刑法学》朝向对面两口子:
“舅,你红光满面时,我就开始喜欢你。”
被吹捧,舅抚了下头发,得意:
“是吗?喝了酒的时候吗?”
余津津笑了:
“不,是血滋拉呼的时候。但看在你是边柏青舅的份上,换个方式。”
两口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津津掀起花布,提起小篮子,把那桶红油漆浇在了舅的头上。
舅手动红光满面了。
一头大红色油漆淋淋沥沥到裤子。
秒变小红人。
刺鼻的劣质油漆味四起。
舅妈惊叫着乱跳脚。
舅坐在凳子上嚎叫。
余津津扔了篮子,油漆桶滚出来。
她指着老两口,纠正:
“在我们福庆街,lady就是大老娘们儿。我走出那条街,那家麻将馆,就为了不做你们大老娘们儿。”
大老娘们儿朝余津津嚎叫:
“就你这样的,还想挂住边柏青,除了早晚玩腻的脸,这么横,你连个同情的手段也不会耍!”
余津津抽出那把击剑,一下搭在拿纸巾擦老公的大老娘们儿的肩膀上。
吓了舅妈一跳,不吭声了。
余津津一字一句:
“听清了:女人不需要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舅妈喘口气:
“那你要什么?”
“尊重。以后再见我,没有尊重,红光满面,只是个开始。”
剑指着曾对她出言不逊的老两口的眉心。
余津津举着剑,转身,头也不回。
趁着报复痛快的热乎劲儿,去找边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