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边柏青手速快到抽在她屁股上一剑,头都没回。
佩剑和剑服连了电,余津津身后的灯,“嘶——嘶——”闪鸣。
是边柏青的嘴替:你闭嘴。
余津津抿紧唇线。
赶鸭子上架,无人教余津津,边柏青就和她噼里啪啦击起剑来。
两人都戴着面罩,她看不到边柏青在战斗中的表情。
几场落花流水后,余津津发现,边柏青这崽子,非常、非常狡猾——
他虽不教余津津怎么击剑,但是一直在用一种退让的方式,引导她进攻。
等到她以为自己步步为营的时候,一剑回击。
保证余津津的次次进攻,以高昂开始,以失败终结。
气得余津津换了招数,上来就狠厉劈杀边柏青。
这货也改了招数,完全不后退,回击更迅速,一剑结束比赛。
余津津的剑服不停连电,提示灯“嘶——嘶——”闪鸣。
——戴着白色面罩的边柏青,又有了嘴替:手下败将。
余津津扯了面罩:
“我不玩儿了!”
边柏青也取下面罩,戴着分泌多巴胺后的愉悦,他耙梳了两下头发,让它重新蓬松。
余津津瞥眼看到他的手指,在臃肿的剑服里伸出,更显修长。
他扯着剑服背心,收拾着自己,她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臃肿脱掉,显出边柏青身上多是直线条,腕骨长且直,鼻线锋利,下颌线绷削。
余津津心底暗暗盘算,这些修冷的线条,加重了他身上的漫不经心感。
使他与周围常见的臃肿成人们,区别开来,造成了她第一次见他,想看他,却排斥着他。
她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精于计算的女人。
第一眼,已经计算到与这样气质的人相处,是困难的。
排斥他,无非是畏难······
正放衣服的边柏青,忽然转过头,看着余津津欣赏他的眼睛。
已经激烈交合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因为这几天的别别扭扭,生出新的陌生羞涩似的。
余津津忙瞥走自己察觉不出的温柔眼神。
这就是上床太快的后果,近密的距离中,生出嫌隙,反倒不知道怎么修复。
其实,余津津那晚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提薛永泽,还是因为极其介意赵楚楚和边柏青的不清不楚。
是种假借醉酒之名的报复。
这个同样醉酒的夜晚,或许是被边柏青击到落花流水的挫败感,她没忍住。
——老谭的那些劝慰,在情人相对时,压根是无用的。
情侣间该吃的醋,积压越久,酿得越酸。
余津津拿着剑,在地上滑着,止不住的想哭,眼眶、鼻头、嘴巴都是酸的。
心里的醋,在此刻烧开了。
——像她所有的情绪,总是当时积攒着,不发泄,或者发泄不透,不知道哪个时刻就触发了曾经的委屈,止也止不住。
那漫长的成长中,曾经是种规避母亲并不爱她、她必须装作拥有母爱,才能在极端的环境里生存下去的本领,不自觉地,侵入到她对待爱情的应对中。
边柏青踱步过来,伸脚背到余津津臀下,抬了她抬。
“哎!低着头,干嘛呢?一运动,酒精上头了?”
余津津眼眶里贮着的泪水,被边柏青一抬动,摔在地上,铺成大的水花。
边柏青视力极佳,站着,离得远,微微一歪头,也看到了。
他又用脚面抬抬她的臀,喊她:
“余津津!”
余津津站起来,不看边柏青,抽了他一剑。
弹性钢剑,失去击剑服的保护,抽在肉身,其实很疼。
剑道,是于书架垂直着铺的,有点她的房子通向他房子铺路的意味。
两人站在剑道上,边柏青一指点在余津津额心上。
训一句,点一下。
“张嘴骂人,抬手打人,我把你惯成什么样了!”
余津津随着被点,连倒三步。
边柏青:
“吃醋,你吃点有用的醋!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进化不完全的大猩猩,别的女人一碰就发·情?!”
他真聪明啊,知道她忽然情绪低落不是因为击剑输了,而是发作很多天前的心中隐疾。
余津津抬头,昂着脸看边柏青,带着质疑:你知道还不主动解释!
边柏青又点余津津的额心,恨铁不成钢斥:
“整天以为你那些小招数把我迷晕了?那是我买账!真要耍手段,赵楚楚之流比你玩的溜!我要都买账,早败坏光家里了!”
说着,他伸个“六”的手势,点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
真对起线来,余津津才想起来,边柏青是学法律的,不轻易跟她掰扯,一旦理论起来,得理不饶人。
他还在步步紧逼着她,倒退。
他:
“你脑子中西结合的水土不服了?一会儿杀气腾腾,‘老子干死你们!’一会儿蹲这儿,反刍你的伤感小曲!‘啊,边柏青,你个滥情渣男,对不起我!’,是不是?!”
余津津的委屈被边柏青点得涣散,他每句话都剖到她心底。
她,不怨他了。
边柏青看余津津神色变得开阔,不点她了。
余津津瞬间感受到了他今晚心情的终于缓和,在自己发泄过情绪后,他发泄过情绪后。
趁着边柏青似乎并不生气,余津津跟他好好说话:
“我那天提那个人,是因为他未婚妻找我,说只要他出来了,他们就去结婚,不会再骚扰我了。”
无论什么时刻,都不是提薛永泽的好时机。
边柏青暗暗咬了下后槽牙。
余津津有点怕,见他那条带着杀气的肌肉楞又绷起来。
他止不住高调门:
“你觉得法院是我开的?他是我判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