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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1 / 3)

边柏青上床早,留着床头灯给余津津。

她上床后,沾枕头就睡,灯忘记关,倒是记得背朝边柏青。

边柏青垂眼,恨恨看了眼余津津的后脑勺,伸手到她那边,关了灯。

回身时,他的胳膊触到丝绸睡衣下的软身,身子一恍。

余津津眼前的黑暗,又被点亮。

她不由抬了下眼皮,发现边柏青侧身,垂脸看着自己,她赶紧闭上眼。

边柏青跟空气对峙了会儿,微微的悦声,带着邀请的意味:

“睡了?”

“死了!”

余津津会意很快,回复也带着微微的悦声。

边柏青拿膝盖顶了下余津津的上臀:

“你个X焦虑。”

“你个X压抑!”

骂完,俩人却不约而同、迫不及待地滚在一起。

边柏青痛苦高声:

“啊——”

他胳膊上的伤,又被撕扯。

两人的急切变成小心翼翼。

边柏青虽不方便,但喜欢主动,喜欢掌控,指挥着余津津这样、那样。

可她之前没有为薛永泽主动做过什么,其实很笨。

很多情侣间最为普通的姿势,她因为对抗薛永泽,只会躺着。

就连她和边柏青的第一次,还是边柏青手把手教的另外方式。

她才知道,这里面是有不知道的快乐的。

余津津把边柏青弄疼了。

边柏青伸手,拽住余津津的头发,语气有点嗔怪:

“笨死了!”

灯光下,余津津只好小心翼翼加警惕。

边柏青下意识又伸右手阻止,扯痛了伤口。

他忽然烦躁:

“起开!”

余津津向上望着边柏青,他的脸色变得不好,完全不像以往沉浸的多情样子。

她看看自己的手,在机械地忙碌,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捂嘴笑了:

“是有点像只在做一项job.”

边柏青皱着眉,别过脸,昏黄灯光雕出他脸上好看的线条。

她不明白他忽然的不悦,收起笑声,继续。

想让他愉悦,想看他微皱的五官线条变得柔和。

男女因为沉浸时,排挤掉了羞耻感,只觉得怎样都不够近密,才有无限的痴缠。

一旦有幽微的清醒,这件事变得异常诡异。

卧室里回荡着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傻。

边柏青拉过被子,没好气盖上。

余津津愣在那里。

他拍灭床头灯,翻身睡觉。

余津津爬到边柏青肩头旁,去盯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直到不小心压到他胳膊,他又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瞬间明白了,心底的那根刺,又扎了他。

——他可能……甚至脑补了她为薛永泽做这些事的场景吧?······

余津津不再作声,悄悄关灯,睡觉。

只要边柏青的胳膊伤口一天不好,牵扯一次,就恨她为薛永泽失魂落魄一次······

第二天上班,余津津醒来,边柏青已经倚在床头,不知道在看手机上的什么,皱着眉。

她不想殃及池鱼,又是悄悄地,洗漱完就要溜。

边柏青站在楼梯口,喊正往门厅去的余津津:

“在家有做早饭的了,不吃就走?”

余津津回头望,本身就高的边柏青,穿了件黑色的睡袍,腰带随意扎着,高于平日腰线,站在台阶上,显得更居高临下了。

他背后,是碧丽堂皇的豪饰。

似乎是一个不真切的黄粱梦,扑面而来。

他不真实,景不真实。

因为他,她离那个纷争的原始家庭,越来越远,她怕他一松手,她又坠回那个扯不清的吃人小世界。

余津津呆了一呆:

“我不饿。”

边柏青望着只顾逃离,连长发都来不及挽起的余津津,变成一个瘦弱的影子,像在泥石流中为护她,心口处被擦伤的一个细小的伤痕。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见她隐匿到黑色的车子里。

——那辆他觉得她撒谎,开着去找她的车子,曾经散落过她对自己不信任的化验单。

余津津从后视镜看到玻璃窗前那张沉沉的脸,加速跑了。

自从边柏青伤了胳膊,他有了借口不和一些领导、客户吃饭,已经接连几天,俩人默契地回家吃午饭。

但今天中午,余津津磨蹭着不回去。

怕他无法防备的伤痛,带出连绵不绝的坏心情。

余津津接外卖时,听见大办公室有电话,无人接,她便进去接了。

一个语言有点混乱的女声。

正好有时间,余津津叫她慢慢讲。

絮絮叨叨中,余津津知道那头是个正值困惑的年轻女人。

——考研二战失败,男友等不及,分手了,她住在家里继续备考,却被父母催婚,而她还爱着前男友。

备受打击的,听说前男友已经订婚了。

心情无处可诉,年轻女人只好打给报社,想求助。

听得余津津心头沉沉。

青春,只有年轻这个好。剩下的,全是迷茫与困惑,以及对现实世界与所受教育描绘中完全不对版的巨大质疑。

长久的压抑有了倾听,女人放声大哭。

余津津却因为对女人有强烈的共鸣,反倒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附上耳朵,听着那边的哭声,眼神漫游在公共桌台上,不知道谁放置的一个小香插上。

对一个迷茫的人,说“加油”?

这是余津津一直很怀疑的一种安慰。

——总感觉是小香插上点燃的细细的香,飘飘的、虚虚的一缕烟,只升出一点点的距离,就弥散了,到不了载着祈求的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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