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因为负气,吐露给了边柏青,她因为忙碌和回避那晚的不堪,早已忘记借车的具体时间。
而比她更忙碌的边柏青,却替她记着,并悄然完美结束了这件事。
余津津克制着内心的翻涌,站到窗前,像回望回国后的一路。
望着窗外的洞绣湖公园,谁能想到近似于灰的世界,迎来这样的碧湖蓝天。
更想不到在常年阴天的英国,被薛永泽晚间要求时,她望着开着的电视屏,转移注意力,记得是sky电视台在播哪里失火的新闻,一座山烧得彻夜不灭,白天都灰了,她三心二意地祈求:
某一天,迎来自己的青天,可在其中尽情翱翔······
Sky,天青,边柏青······
也不知道上天,就这么悄然安排在23岁了。
想着边柏青午间经常没时间,余津津想着晚上万一他有时间呢,在路边买了棉花糖。
她喜欢送见过太多世面公子哥一些细微的浪漫,买菜时买把未包装的玫瑰,带朵云状的糖甜甜他。
是那种老式的街边小摊,倒进白砂糖粒,一圈圈缠绕出蚕丝般的棉花糖。
余津津下车,亲自缠出一朵云,要送给Mr.sky.
可能代表的心意过盛,这串棉花糖总计花费110元.
——棉花糖,10元。
街边违章停车,罚款100元。
把地摊货卖出高端价,倒很符合富豪哥哥的消费习惯。
余津津从经常走的那条下路上绕,被一辆车别了。
她停下车,耐心等别车的先走。
谁知道,未婚妻下来了。
余津津立刻垮脸。
在警局为她实事求是,不代表她就喜欢这个玩意。
未婚妻敲窗。
反正自己车子被堵了,出不去,这小破道能被精准堵住,说明这玩意踩过点,跟踪过自己下班路线呗。
余津津只好落下车窗,不看未婚妻。
不等未婚妻开口,余津津送上真挚的祝福:
“要不是你未婚夫的死亡喜讯,和你的改嫁新闻,不想听。”
未婚妻嗫嚅:
“警察找我了解案情时,你是替我说了好话吗?”
余津津重启车子:
“你救了我,我不跟你计较之前缠着我了。我只是觉得你年轻,不至于和一个人渣一起沉沦到坐牢。别以为我是圣母,下次有机会,能合法轧死你,我踩油门都不带眨眼的。你听着,两清了。你要做的,就是滚。”
未婚妻扒着车窗:
“你能不能最后······”
余津津抓起副驾上保护了一路的棉花糖,糊到了未婚妻的脸上。
怕棉花糖粘到自己手上,余津津用一个靠垫怼在未婚妻的脑门上,把她脑袋推出去。
她警告:
“最后?最后再惹我一次,把你脸花烂了,你改嫁都没机会。母王八!”
余津津麻利升上车窗,大力鸣笛,让后面的车倒出去,她也要退出去,上大路。
上了大路,她在车里大骂:
“草,我一个当主任的天生我才,她妈的忽悠我当圣母,焯你爹的,副主任能搞出8万块钱,圣母能搞出什么?替人死了收纸钱!也不怪边大爷骂我同情心泛滥。我还是不够绝!下次,别说给你个脑残说好话,我不诬赖你,都是我脑残!”
真是老天给你一对王炸,手里配一把烂毛。
小区门口又被余绍良和他妈拦住了车子。
穷途末路了。
絮絮叨叨中,余津津听出来了,要债的泼了红油漆在他们大门上,白天晚上赖在家里不走,折磨的他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正升了官,憋着官瘾,又叫未婚妻那只母王八惹了一肚子恼,余津津顿时火冒三丈——
这是边柏青父母的小区!
两头技穷的黔驴,闹到这里来。
得亏是门卫严格,不然又给自己拖后腿。
余津津跳下车,朝一脸哭相的余绍良转转手指。
余绍良现在可看姐姐脸色了,赔着孙子笑:
“姐,我转身?”
余津津扶住余绍良的肩头。
余绍良怕“姐姐奶奶”够不着自己肩头,蹲蹲身。
妈见余津津蹬了鞋子,也赔笑:
“硌脚了?倒倒鞋?还是你平时不穿高跟鞋,受不了?”
余津津举起高跟,就敲昏了余绍良的脑袋,横骂:
“跟我说话,你还站着!”
怎么边柏青没明说叫你跪着,你就知道跪下去?!
妈扶正差点晕在地上的儿子,儿子跪着,妈扶着。
这次,妈没有怪罪余津津,而是异常好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想办法,叫你弟躲躲。嗐,你也不缺钱了,告诉你也无妨,你爸手头过几天来笔钱,不能叫追债的知道。叫你弟出去躲躲,先缓缓,我们先存起那笔钱。”
呵,真是情急之中,都来不及避讳话里的漏洞了。
要是女儿也缺钱,那他们有收入,是要瞒着的了。
还“我的意思”?
余津津才不理,上车就开进了小区,妈和余绍良被拦在外面。
傻了吧?
我的意思——
那天亲的边柏青额头,在左边!
我的意思——
你们的报应,在后面!
回到家,边柏青的车子在院子停着。
不知道为什么,保姆没在家,他的父母也不到回家的点,家里没人。
豪大的房子,一间间找过去,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尤其在傍晚,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意味。
亟需那个人把心中填满。
最后,在三楼,听见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余津津推开浴室门。
边柏青下身裹着浴巾,正擦着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