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去相亲的感觉,小辈不听劝,自己还想着张罗。
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同事见状,就毛遂自荐上了:“刘姐,你怎么不帮我牵牵线?我也到年龄了。”
刘姐见是个油腔滑调的,不想理他。
“哎,刘姐,你有人选也帮我参谋参谋,要是能在秋袅那给我说两句好的,我就认您是亲姐。”年轻的男同事朱哲不放弃道。
还没等刘姐说话,又一个男同事打击他:“平时跟人家大美女大话都不敢说一句,这时候见人不在这倒是叫得亲热,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把你娶回家有什么用。”
“嘿,好小子,我不行你就行了,平时也没见你少看两眼。”朱哲说着就要扼住他的咽喉。
“我那叫有自知之明,不上前讨人嫌。”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互掐了起来。
刘姐早走了,心里吐槽:要是看得上你们,这两年时间早凑成一对了。
天香居内,二楼包厢。
虞秋袅被服务员带着到了地方,见冯秩霖早已经到了,此时正拿着茶具在泡茶,不好意思道:“师兄,我来晚了。”
冯秩霖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手表,说:“嗯,确实晚了,该罚。”
两人这一寒暄,几年不见的生疏一下子就没了。
虞秋袅与他开玩笑,视线落在他身上:“罚?你还能怎么罚?现在可不是读书的时候,你也别想抓住我的小辫子。”
“师妹的拖延症总要有人治,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总在临近交作业的时候找我帮忙,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小白眼狼混的怎么样了。”
冯秩霖揶揄地看着她,原本温润如玉的样子偏偏透出几分狡猾来。
虞秋袅自觉理亏,也不应他,支着脑袋看他泡茶,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想当初不知道迷了多少小姑娘的眼。
在虞秋袅看来,冯秩霖与她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当初带他们的导师年纪已经很大了,有很多不懂的知识都是冯秩霖帮她搞定的。那时冯秩霖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研究生,而是讲师的身份,不过因为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所以叫他师兄。
她本来学的法学,想毕业后直接当律师,只是后来阴差阳错进了陆氏,成了陆决的秘书。
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毕竟人不总是能按照自己规划的路走的。
“袅袅,喝茶,尝尝师兄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紫檀茶杯配上这样修长如竹的手,让她觉得即使几年过去了,好像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就比如这紫檀茶杯,比如这双手。
虞秋袅慢慢品着,茶水入口回甘,苦涩中带着竹子的清冽,朦胧中就让人放松了心神,想来这水也是大有来头。
“师兄的茶艺有没有退步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读书后再也没有沾过茶,怕是有些糟蹋了。”
再也没有沾过么……
冯秩霖垂眸,摩挲着手指。
“袅袅好像有些变了,就是再忙,也顾好身体。人不是只有工作这一件事,喝杯好茶能帮你沉淀自己。”冯秩霖的眼光温和地打量着她,不会使人感到冒犯,只会使人有了倾诉的欲望。
虞秋袅面对他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敛下眸,将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又喝了一口茶,开口:
“茶有多好我不懂,我只喜欢它刚入口时的苦涩,苦了,人才清醒。”
这时,菜已经陆续上来了,虞秋袅扫了一眼,心里暖了许多。
世上多一个这样记得你爱吃什么菜的人,多好。
虞秋袅夹了一筷子鱼肉,好吃得使她不禁眯了眯眼,嘴角也翘了起来。
对面冯秩霖看着她的反应,也笑了。
还是那个爱享受的。
“师兄,你诓我,你一个娱乐巨头家的公子还苦哈哈地学什么法律。”虞秋袅向他投去审视的目光。
冯秩霖举起双手,回道:
“小师妹,我可是冤枉,我对你说过家里是开公司的。而且,我学法律也不是苦哈哈的,明明是乐在其中。”
“你怎么一点米虫的自觉都没有,要是我,早就混吃等死了。”
冯秩霖被她说得哈哈大笑,眸中盛满了笑意。
“行了,你也挺厉害的,陆决的秘书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怎么没有当律师,你学的那么苦,还挺可惜的。”
“这有什么,对我来说,只是经济来源的不同而已。”
一顿饭,两个人都很开怀,饭后冯秩霖要送她到公司,虞秋袅拒绝了。
“你现在可是贵公子,还是开娱乐公司的,我可不想跟你传绯闻。”
“公司还是我爸在管着,我现在只是闲人一个。”
“冯老师,我可不敢让您送,本来就让您破费了,这学生可消受不起。”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秩霖哭笑不得,扭头也离开了。
两人谁也没想到,刚走没多久二楼又下来两个人。
唐溪柯摸着下巴,扭头笑道:“你这小秘书行情不错呀。”
陆决周身的气温仿佛都降了八度,看也没看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