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邂逅还是偶遇?
两人走出甜品店,和等在外面的警官汇合后,徐赫然让他们等他一下。
林夏树见他走到车尾,打开车后备箱,拿出什么,才关上后备箱,向她走过来。她这才看到,他手上拿了一顶深蓝色棒球帽,棒球帽正面是一个白色大大的“C”字母。
他站在她对面,低下头看她的头顶,她抬头,见他将棒球帽轻轻扣在她的头顶。
“这样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他动作很轻,向她解释着。
帽子已经戴在她的头上,宽大的帽檐几乎挡住她上半张脸。林夏树心跳像漏掉一拍似的,点了下头。
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这才往学校里走。
在学校里没觉得路这样长。
从门口进来,走了至少一刻钟,才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建筑,年代久远,红砖白瓦,一侧爬满了绿油油的一片蔓藤植物,大铁门下面的杂草混着绿色植物,因为是夏日,阳光充足,最高的一簇长到近一人高。
蓝白色相间的宽布条将这座小礼堂围成一圈,禁止人入内。
谁会想到,这座即将要拆掉的礼堂,会出现校园恶性事件。
徐赫然身高腿长,长腿一抬,迈过这道蓝白相间的阻隔,跨进去。
当这是装饰物吗?林夏树瞪大眼睛看他,但因帽檐压得低,被遮挡住。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徐赫然也看向她。
“要进来吗?”他问。
“这是摆设吗。”林夏树不觉失笑。
他看着她,指向楼前的电线杆。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安上了摄像头。
“一会儿和你说。”
林夏树学着他的样子想要跨过去,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容易,有点要失重。一条腿跨过去,脚尖却挨不到地面,身体摇摆之际,他长臂一伸,双手扶着她的双臂,帮助她跨过障碍。
只是一扶,记忆的闸门不经意开启,眼前浮现出一双手臂。
“怎么了?”徐赫然扶稳她,却见她在原地,一动不动。
“记起,一个画面。”她打算隐瞒他。“一闪而过。有人也像你这样扶过我的画面。”
“一个男人?”
“嗯。”她确定,虽然不似他的双臂那么有力,肌肉线条也没有那么明显。
“男朋友?”
“我不记得我有过男朋友。”
林夏树边说,边沿着草丛边向一侧走去,没有从大门进去的意思。在他看来,是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徐赫然跟在她身后。听到她说:
“我记得这栋背面有个小楼梯。”
“没错。”他附和道。他已经从医生处获悉,她记起很多事,但也有很多,记不起。
她走到小小阴暗的楼梯口,因为这面是背光,走近楼梯间便有丝丝凉意。
“是这里。我从这里进去。”她确定的说。“我上到二楼,见到……”她边说边踏上狭窄的楼梯。因为时间太久,被风化侵蚀,原本就狭窄的深色石磨台阶甚至有点坑洼。她走的很小心。
徐赫然跟在她身后,静静听她说话。
在转角的地方,一束光从上面的玻璃窗打进来。
林夏树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难怪他要约8点去接她,还在门口吃了东西过来。这样,到这的时间就和那天差不多。
“那天不止一个人。是…….两个?”
她回忆着,肯定着,记忆里的身影甚是模糊。
她气自己为什么就是记不起关键的情节。
徐赫然见她苦着一张脸,倾下身,安慰她:“今天来我们碰碰运气,摄像头已经开起来,凶手总有回到现场的习惯。”
他倒是会安慰人。
林夏树转过身,向下望去。楼梯间蜿蜒而阴暗,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
都是熟悉的感觉和气味,但无可奈何,她甚至记不起她的发夹为什么会掉在这里。
“这算不算是无功而返,要你们陪我白跑一趟。”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这是我们的工作,不用放在心上。”徐赫然面上的神色如常,并未有挫败的影子。神色如常地安慰她:
“如果每个案子都那么好破,就不会又那么多悬案了。”
“悬案?很多吗?”
“差不多。”
“我这算一桩?”
“还不算,而且,你总有记起来的一天,案件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人下了楼,林夏树见那位年长的警官冲他们走过来。对徐赫然说:
“看了监控,没人靠近这。再等等吧。”
“那我们就再等等,”徐赫然点头,“许哥,准备回去了。”
“我先回局里,有点事。”
“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几步路,还走得动。”被叫许哥的警官笑着说。“而且,我好再抽两支,到单位不好抽。”
徐赫然也笑。却听到林夏树说:
“徐警官,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怎么行。”他说完,解释道:“我带你出的医院,按程序也得把你带回去。”
“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林夏树坦白。
“那我先走了。”许姓警官见两人没说完话,冲两人摆摆手,向学校大门方向走去。
“想和你同学见一面?”
“嗯。”
“我等你。”他差点说成,我陪你。话出口前,改了口。
帽檐压得低,林夏树不得已仰起头,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年轻的警官。叹一口气,微微蹙眉,没再说什么,扭头往外走。
她从短裤口袋拿出手机,在寝室的小群里发微信:
我现在在学校。
四个人的小群里瞬间爆炸。
钟意:你在学校?怎么也不提前讲一声?
黎宵: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