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内搭着杏黄色的里衬,面容俏丽精致,看上去年岁不大的模样。 她安静的躺在成年男子双臂粗细的枝头上,双眼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浅绿色缎带,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这一幕很快就被树下的嘈杂声给破坏去。 “我就说她就是个小疯子!不然她为什么睡在树上?!” 那略显圆润的少年微微扬了扬下巴,就像是想要用这件事情让小伙伴们都遗忘掉那个被他弄到树上怎么都拿不下来的风筝似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提高了。 那少年正处在换声期里,嗓音呕哑嘲哳的,刺耳的厉害。 其他的小伙伴见了这一幕之后,也纷纷应和了起来,有些人甚至生怕落了别人一步,而被一众打上另类的标签。 就在这个时候,平躺在树丫上的少女微微侧了侧身,伸手取下了遮盖着小半张脸的软绸,露出了那双璨若星河的眼眸。 “这个是你们的吗?” 钟杳杳扯了扯正好落到了她脚边的金鱼风筝,对着树下的人轻轻晃了晃,腰间佩戴着的小铃铛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还没等她再说出什么话,原本还昂首挺胸的少年们都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惊恐着逃走了。 “快跑快跑!她要扔珠子施巫术来抓我们了!”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个“小疯子”老是拿着石子儿神神叨叨的,关键是有不少她所预料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女会是传说中邪恶的巫女! 钟杳杳轻轻甩了甩自己腰间的小铃铛,抱着那一只金鱼风筝从近乎三米高的树上轻轻跃了下来。 就像一只猫儿一样,落地时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若不是那少年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还真不一定能见到这一幕。 钟杳杳轻轻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小挎包,捏着那一只早就被少年们所遗忘的金鱼风筝系在了树干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从自己腰间上挂着的小包里掏出来了一盒珠子,略显随意地撒在了地上。 “戊寅,离下震上,丰”?” 钟杳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没有取管地面上散落着的珠子,反而是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搞得可怜兮兮的,这才回了婆婆家。 她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卡!” 原本已经快要走出镜头的女孩听到导演说出来的这一句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导演的面前。M.. 导演看着容夏腰间绑着的威亚,连忙指挥着工作人员过来给容夏解掉威亚,并进行补妆。 “过来看看吧,这条还不错。” 相处了这么多天了,导演也和容夏混的挺熟的了,也大概明白了容夏的心思,于是连忙喊着刚才拍完一幕的容夏过来看刚才过了的镜头。 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乖乖巧巧的,又极具灵性的后辈呢? 自己的后辈一教就会,自己选的演员完全按照他设计的各种小点来演绎角色,完美的达到了自己的预期,这谁不喜欢? 容夏还是第一次在镜头里面看到演戏的自己,说实话还确实有点稀奇。 “不错不错,演的挺自然的。”导演丝毫毫不吝啬对容夏的夸奖,顺带还将刚刚和容夏对戏的一众小演员们给夸了一遍。 今天是容夏到这里之后演的第一场戏,还是吊威亚这种比较有难度系数的戏,说实话,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担心的不行。 生怕容夏是那种学习能力强,但实践能力比较差的,而且在三米高的树上面不改色地跳下来,对于一个新人演员来说,可能还是强人所难了一些。 但是没有办法,设定就是这样的,他们不可能随意的去更改一些内容。 而一旁的容夏自然是不知道导演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也只会潇洒的摆摆手,然后扒拉出她出道的那一天跳的敦煌飞天的舞台。 那飞下来的高度可是要比这吊威亚的高度要高多了。 看完自己的表演之后,容夏翻开了自己的台词本,里面用荧光笔刻画了不少,并且还密密麻麻的标注了不少的小字。 看上去确实是为了这个角色而下了不少苦功夫。 还没等她继续往本子上面写写画画的时候,她的本子就被一只骨节细长的大手给拎了起来。 然后饰演男二淮轲的宋晟就被这一本子的东西给震惊住了。 宋晟:不是,我这是误入到了什么学霸的领域里面了吗? 为什么就一句“灿若星眸”,就能备注出来将近三行的东西? 他甚至在本子的角落里还看到了容夏绘制的扇形统计图。 大概就是这一个眼神中包含了几分纯真,几分俏丽,几分热爱的那种。 宋晟看到这些东西头都大了。 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够演的出来吗?怎么他看到容夏的备注了之后,感觉这种状态更难演了呢? 难不成这就是“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参差? 容夏抬眼看了眼自己的这位昔日导师,感觉在出道了之后,这人的滤镜在她这里就碎的不行了,拼都拼不好的那种。 原本以为这人就是个彬彬有礼,温润如水的性子,结果也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可是要比她之前对他的印象里要多上“爹系男友”这么一个标签了。 褒义,没有任何要抨击他的意思。 在生理期会给人泡姜糖水啦,会记住所有人的生日,在不耽误拍摄的情况下置办一些生日礼物啦,待人友好但又交往会注意分寸啦等等等等。 当然,这些也是容夏在最近的时候摸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