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七弟切莫说此话。”时皇连忙将带伤跪在地上的人亲手扶起。
邵祁宴起身,光明正大地抬手拍了拍沾在黑玄色长袍上的灰尘,继而择了荷亭中的一处位置,直接掀袍坐座。
“听闻皇兄今日早朝怒摔奏折,是因为听闻七弟回京途中在佰顺街遇刺?”
时皇邵武旭闻言落座,神色略带焦心曰:“七弟伤势可好?不妨请寡人的御医看看?”
哪里有郎中会有医术比这他时皇的御医还逊色的了?
本以为其会拒绝,谁知邵祁宴道:“那就有劳皇兄的御医了。”
“按照你往常的性子,无论寡人这里的什么东西,你不都不屑一顾?”时皇邵武旭淡淡一笑。
邵祁宴却是似笑非笑:“哪里有东西能逊色过皇兄?就祖母之前有幸尝过朝阳殿的一块桂花糕,味道妙极,香气令人流连忘返,这非拖我来问问皇兄可否带些过去?”
话落,时皇邵武旭双目紧了几分,但却轻口脱出:“祖母开口,寡人自会安排。”
“谢过皇兄。”
前后不过几个须臾,御医便被请来了这荷亭,道了句“冒犯了”便开始为七王爷行医。
黑色玄色衣袍之内,魁梧的肌骨之间,清晰地显示着血肉横飞、皮开肉绽的迹象,这是瞒不了人的。
面前是两尊大佛,御医不敢草率更不敢久留,屏住呼吸,做完该做的事情就立马走了。
“七弟好生养伤,皇兄定帮你向鬼阎府邸的人帮你报这仇。”
邵祁宴大手拢过黑袍:“七弟谢过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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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家族的阮府一夕之内化作灰烬,可时晋国时皇生性多疑,下死令派人近期之内再次勘察阮府究竟是否还有遗漏生灵。
此皇令一下,整个时晋国内,不仅是那些往日和阮府关系密切友好的外人都被抓入狱牢,借机斩死!连昔日里踏进过阮府的猫,都被活生生地掐死!
入夜半,子时。
盘盘错错,交交缠缠、狼声嚎嚎、阴生诡异的半山腰上。
一道薄背纤细的身影已频临失重,血色漓淋的柔荑只紧紧攥紧这一根朱色带刺长荆条。
如若不是这坚韧的带刺荆条!不是十指连心!这每走一步的刺痛都在挑逗她衰弱的神经!想必她早已经因为体力消耗意识衰竭停下逃亡命的脚步,被勘察追杀阮府遗后的死士抓到后而生不如死!!!
几个时辰前,她为脏乞丐隐匿于佰顺街,谁知听到街道旁的商贩小二道七王爷今日至边境回京。
话音刚落,佰顺街那条巷子便挤满了人,其他街道瞬间万人空巷。
她只想着如何逃出时晋国;压根没法好奇为何自古以来,帝王之家薄情寡义人面两心,视人命为草芥的比比皆是,可百姓又为何竟还去仰慕欢迎当今的皇族。
而如今,时皇□□之下,这些百姓是如何好了伤疤忘了疼?!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逃走时,原本排队恭迎之的百姓急速地往她的方向驶来,整个街道顿时混乱一片。
来不及躲避,她被蛮力撞倒在地。
伴随着战马嚎鸣,兵刃相见,耳膜充排斥这几声巨大的声响——
“鬼阎府邸的人来了,快逃阿!!”
“鬼阎府邸来了,快逃!!快逃!!”
一听是“鬼阎府邸”,所有人都如热锅上的鼠蚁慌不择路,四处乱窜而逃生。
可这四个字落入她的耳中。
她觉得,她的命可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