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清和外公外婆在开学前一周回到阜城,阜城的气候比平城温和许多,谭亦清早上出门不裹围巾也不会觉得寒风刺骨。这天她陪外婆去超市采购,遇到许久未见的赵丰年,赵丰年身旁站着一位5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哇哇大声哭泣,赵丰年正头疼呢,就看到了谭亦清。
“赵小沐,你先停五分钟再哭啊,哥哥先办个正事。”赵丰年随意地安抚下妹妹,赵小沐竟神奇地不哭了,也许是看到两个陌生人的缘故。
谭亦清向外婆介绍了赵丰年,赵丰年跟着礼貌地喊了一声外婆好,随即摇了摇妹妹赵小沐,道:“妹妹,快说外婆好。”赵小沐带着哭腔地喊了。
外婆夸赞赵丰年小小年纪还能带小朋友,赵丰年颇为受之有愧,要不是爸妈答应给两百块的劳务费,他才不带这个烦人精妹妹呢。
可怜的赵丰年一直被爸妈蒙在鼓里,直到现在还不清楚阜城的龙头企业是自己家的。
赵丰年想起自己的正事,对谭亦清道:“我妹妹前天去程安家,和程培两个人把程安的英语笔记本撕的粉碎。”接着补充一句:“程培是程安堂弟,和赵小沐差不多大。”
赵沐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冲哥哥喊:“我不叫沐浴露。”
赵璘给女儿取名赵沐风,如沐春风的意思,赵沐风小时候特能哭闹,赵丰年被哭烦了,曲解妹妹妹名字“什么如沐春风,就是沐浴露的沐”后来妹妹一哭闹他就喊她“沐浴露”“赵小沐”,赵沐风懂事后,非常抵触哥哥给取的名字。赵丰年一连喊了几次赵小沐,赵沐风委屈极了。
赵丰年赶紧给妹妹道歉,赵沐风脾气大,转身跑开了。
“谭亦清,英语笔记本记得借程安啊。”赵丰年丢下这句话赶忙去追妹妹。
程安在恶补英语笔记。
周正已在班级群发过温馨提示,开学检查所有科目寒假作业,而英语笔记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借的是明皓的英语笔记,明皓英文字母写的太草,程安看的很费劲。
本来赵丰年的英语笔记是他的第一选择,赵丰年字如其人,利落干净,但二班和一班不是同一个英语老师,讲课方式不同,笔记自然有差异。
赵丰年借来谭亦清的英语笔记本,恭恭敬敬摆放在程安书桌上,洋洋得意道:“程兄,我把世界上最好的英语笔记本给你借来了,限你三天之内必须写完。”
程安眼前一亮,这是谭亦清的本子,他就是因为这个本子认识的她。他匆匆翻了两页,熟悉的字体跳跃在眼前,她的单词流畅而潇洒,字母与字母之间漂亮地连为一体,让他瞬间联想到和父母旅游时看到的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静谧而美丽。
程安谢过赵丰年,连夜加班,终于两天补完笔记。
开学第一天,黄翎儿早早来到教室整理书桌,她来到教室的时候,谭亦清还没有到,黄翎儿一直和谭亦清是同桌,她和周正特意申请和谭亦清坐一起,给的理由是自己话多,必须找个互补的同桌,否则成绩肯定下降,周正同意了。
黄翎儿整理收拾完自己的桌凳顺手帮同桌整理,谭亦清的桌面很干净,只有上学期使用的学科资料,黄翎儿用湿巾擦拭完桌面,开始给她整理桌洞。
谭亦清的桌洞只放了几本不重要的信息技术、美术等书,黄翎儿把这些书全部拿出来梳理整齐,准备再放进去的时候她发现最里面有两个白色的信封,信封的两个边角被挤压弯曲,但还是一眼看出信封没有被拆过。
谭亦清很快进来了,身后的人影跟着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黄翎儿的声音——谭亦清,你有情书。
——无聊的人写的。
——什么?你看都没看哎。
——我不会看的。
——为什么?
——很无聊。
……
黄翎儿惊讶地发现明皓剃了个寸头,她毫不客气地对明皓大加称赞:“冬天、寸头、高明。”
“黄翎儿,谢谢夸奖啊,高明的不止我一个。”明皓洋洋得意道。
黄翎儿随后惊呆了,因为随之进来的程安、齐仲石、赵朋朋也是寸头,她问其中最老实的一位:“赵四月,你又不跟他们一起打球,跟着瞎胡闹什么。”
赵朋朋是个胖子,爱吃甜食,不爱运动,平时喜欢和程安他们上课起哄。
“什么瞎胡闹,这发型难道不适合我吗?”赵朋朋对自己的发型很满意。
明皓道:“黄翎儿,不服你也剃一个。”
黄翎儿道:“我剃了也比你好看,本姑娘偏偏不如你意,就是不剃。”
明皓道:“不剃就不剃,谁还求着你剃了。”
黄翎儿:“一只恶犬。”
二人正激烈口舌,周正进来了,他一眼看到几个男生的新发型,淡淡发表自己的观点:“建议班里男生都剪这个发型,我看我们班这四位剪的还都挺帅。”
同学们轰然大笑,因为周正也是寸头。
班主任难得幽默一次,几名同学趁机和班主任套近乎——
明皓:“还是我们班主任最帅!”
赵朋朋:“老师我们听从您的教训,绝不搞烫染拉伸那一套。”
程安:“报告老师,我们四人组团,每人就花十块钱。”
明皓:“老师,您看我是不是比之前帅。”
黄翎儿:“老师,有的人明知自己长得一般,还非厚脸皮要别人夸他帅。”
明皓:“老师,有的人天生好看,剪什么发型都好看。”
黄翎儿:“明皓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明皓:“我说的是程安。”
黄翎儿:“你……”
……
周正开始检查寒假作业,数学课的寒假作业是一套试卷,这套试卷是学校统一订的,每门学科都有。
周正上课严肃认真,布置作业却很人性,其他学科除了试卷,全都添加了其他作业,像英语老师白瑛,让他们把整个学期的英语笔记重新整理。
作业太多,有的学生翻找半天也没找到。
周正查到程安时,程安的数学试卷已规整地摆放在课桌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