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她为何要擅闯禁地,唆使外人开启木椟。
公主莹吓到语无伦次,慌乱之中指向红玉姬,“都是她的主意。”
公主莹一口咬定是红玉姬所为,和自己毫无干系。
公主莹为邑公之女,即便真是她所为,邑公也会偏袒于她。而孟候为军政权臣,季罂更不可能被指摘。
弥天大祸前,命如草芥的女奴理所当然成了贵人的替罪羊。
季罂想开口,妙谛夫人却攥紧她的手腕,轻轻摇头,目中唯有乞求和痛色。
季罂看不懂这样的情绪。
她和母亲站在幽深潮湿的殿宇下,目睹甲士将弱小的女孩拎出大殿,拖入倾盆而下的暴雨,拖向未知的深渊。
女孩没有哭喊,那双恐惧无助的眼睛里,是对这世道的不解和怨愤。
那眼神太复杂了,季罂怎么也看不明白。
只因为打开了一个破匣子,邑公就要杀一个稚女。
但那只匣子不只红玉姬碰过,她也碰过了。
季罂身体在发抖,妙谛以为她被吓到,“阿罂,这非你之过。”
她盼着季罂永远也不要知道,为了保全她,她父亲冒着多大的风险撒下弥天大谎去欺骗世人。
但季罂已经犯下了第一个“不可行”。
她擅进王室的神龛,释出了封印百年的蛟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