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划过一道惊雷。
竹林哗哗作响,疯狂摇曳着身姿,枝叶间碰撞发出响声。
大片黑烟汇集而来,远处天边火光一片。
天空时不时的飘落黑色物。
裹挟着火苗的焦黑人影,在一片绝望中哭喊,焦急的奔跑。
脚下踩着崩落的簇簇火苗,大门紧紧关闭,任凭他拼尽全力也不能撼动分毫。
身后灼热的气浪逐渐逼近,在大风的作用下,火舌像疯了一样肆意吞噬着一切,所到之处满是焦黑。
到处弥漫的黑烟中,人们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有人急切的拍打着门。
哭声和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咳嗽声此起彼伏。
被大火吞噬的亲属,身上疼到难以忍受的烧伤,满是焦味的头发,眉毛和处处紧逼的火焰让人绝望。
拳头拼命的砸向大门,无边的恐惧和火焰热浪劈天盖起的冲了过来,犹如置身人间炼狱。
“人,就是一群蝼蚁,我轻轻一挥手就弄死一片。”飘在半空中的黑袍人语气中没有丝毫怜悯,满是不屑和得意。
轰隆一声,瓢泼大雨落了下来,将旺盛的火舌逼退。
众人脱力般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脸上带着死里逃生的喜悦。
“看看这些人,为了求生的狼狈模样,像条狗一样乱窜,还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呢。”
似乎是看够了笑话,黑袍人挥了挥手,身后出现无数把漂浮的剑。
手轻轻挥下,剑像有灵魂一样奔涌直下。
密密麻麻的剑雨毫不留情的斩杀着陷入死里逃生喜悦的人。
小女孩懵懵懂懂呆在母亲的怀中,看着父亲抱着母亲,眨着不解的眼睛用肉乎乎小手去拉父亲的衣袖。
父亲和母亲身体被剑贯穿,母亲早已失去呼吸,父亲将小手握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将孩子藏在身下。
他身后因为爬行拖出的血迹被大雨冲刷,血水四散开来。
孩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没有像平时一样和自己玩耍,她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场屠杀很快结束,黑袍人看着抱在一起的夫妻不屑的哼笑。
就要离开之际,他听见响亮的哭声。
“呵,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他转身看向抱在一起的人,毫不留情的一剑劈开两人。
男人手臂断开,身体向后倒去,怀中小女孩感受到动静,停止了哭泣,乐呵呵的笑着。
黑袍人伸手抓住小女孩的脖子。
小女孩以为有人陪自己玩,欢快的挥动着小短手。
黑袍人手慢慢收紧,看着手下小女孩从开心到哭泣再到发不出声音。
小女孩脸色铁青,身上发紫,腿脚无力的垂下。
“啊——”
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身上满是汗水。
手死死的抓着被子,青筋尽显,额头布满细密汗水,她呼吸困难,心脏像被一双手紧紧攥住。
一股恨意从心底爆发,席卷她全身。
过了许久,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清瑶才慢慢缓了过来。
怎么又梦到这一幕了?
她下床为自己倒了杯水,身上黏糊糊的,微风吹过,身体有些冷。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太阳缓缓升起。
天边染上一抹艳红,和她来的那天一地鲜血重合。
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原身已经大仇得报,当时天阴沉压抑,遍地鲜血和那日灭门场景极度相似。
原身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阴差阳错让她在此重生。
哪怕大仇得报,清瑶总能时不时梦见当日的景象,原身怨气似乎并未消散。
“院长,有人来访。”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有些慌张又带着喜悦的声音。
清瑶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仪表没有问题才打开门。
“谁啊,让你这么着急?”清瑶有些懒散的问。
“来送钱……不,不是……是来学习的……”那人说着急忙改口。
“又来哪个冤大头了。”听到这话清瑶勾起一抹笑:正好给我们送点基金。
正坐在会客厅里的人嫌弃的看着四周,脸上的看不起丝毫不加掩饰。
“原来是谭少爷啊!”刚一进会客厅,清瑶脸上就堆上了笑容。
谭铭博只是抬眸看了清瑶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给谭少爷上茶。”清瑶看了一眼冷掉的茶水,笑眯眯的对李安说。
“不用了,你们这里的茶我喝不惯。”谭铭博语气轻蔑,眼睛在清瑶身上转了一圈,随后鼻子发出一声轻哼。
“谭少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清瑶坐在一旁,摆了摆手让李安下去。
会客厅点燃的丝丝檀香抚平她心中的烦躁,听着谭铭博不算刺耳的话,她甚至能够面不改色的微笑着。
不生气,谁会对一个来送钱的大爷生气呢?
“听说你们这里能够让普通人也修炼,本少爷要修仙!”谭铭博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他鼻孔朝天,仿佛他愿意修仙是给清瑶多大施舍似的。
“谭少爷,我们这个学院是为普通人家设立的,您这……有权有势来这里不合适吧?”清瑶说着有些犹豫的看了谭铭博一眼。
她语气有些犹豫,在谭铭博看来就是好处给的不够。
谭铭博轻啧一声,往桌子上扔了一袋灵石,他扬了扬下巴:“先付一半。”
看到谭铭博的大手笔,清瑶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灵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她近乎谄媚的说:“谭少爷,您想要来这里让人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劳您大驾呢?”
“我现在立刻让人给您准备班级,当然,您如果想要在家住我们也不反对。”清瑶快速的将灵石收进纳戒中,随后凑过去给谭铭博倒水。
谭铭博满眼不屑,感受到清瑶的靠近不自觉的远离了一些,仿佛是害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