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乌家夫人和小姐,便也放了心。
乌寻月听孙茉跟她耳语:“老祖宗明着在说笑,实则是炫耀呀。”
“啊?”她没明白。
孙茉笑:“自古女子都听媒妁从父母,说白了盲婚哑嫁的,夫君是好或坏全凭气运罢了。”她说着叹了口气,跟堂中欢快的气氛有些不符,“而儿郎的家中又怕媳妇不贤殃及后代,所以一味的对女子要求这那的。”
“能自小得个心意相投的伴儿怕得早几辈子修这个福气。”孙茉不知想到了什么,郁郁道,“可惜了,我是没有。”
她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乌寻月,心叹道:乌家妹妹这个年岁进了京,又没许人家,没意外的话夫君当是要在京中寻觅了。可京城不比她在外面的县城,哪一户不是藏匿万千个心眼子。单看她懵懂的小模样,进到哪一家都明摆着要吃亏。
不说乌寻月,孙茉自己其实更不想。
而此时的乌寻月对于孙茉说了什么,对于赵家老祖宗说她孙子什么从此奋力读书,什么止乎礼的话都从耳边一带而过,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青梅竹马,她原本也是有的。
只是那人五年前去了边关,从此与她断了联系。
堂中的话从新人又扯到各家公子小姐身上。乌寻月是个生脸,只被人问了问姓名年岁。孙茉就不是了,她在京中本就出名,又正适嫁,话头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正巧有个丫鬟来,说乌从延要找乌寻月。
孙茉逮着机会紧跟着乌寻月:“我同你一道出去。”
乌寻月想了想,辛苦她一直这样关照自己,眼下的这个机会她正好跟哥哥一道谢过人家,便没回绝:“劳烦姐姐。”
二人揽着手臂出去了,廊下是背着手踮脚往屋里看的乌从延,谨从礼数没进院子,一看到乌寻月便招手:“皎皎,你快些过来!”他很急切的,没等乌寻月到跟前就忙着说,“快瞧瞧这是谁!”
乌从延手指着一边,可被墙挡着乌寻月看不见。听从哥哥催促的话她快跑了几步,猝不及防的,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
那是一个五年未见,如今她却能一眼认出来的人。
她的竹马,霍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