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冤家还得冤家解,霍见山一来乌寻月就不一样了。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俩了。”孙茉识趣的离开。
霍见山在乌寻月身边左转转,右看看,乌寻月恼了:“做什么!”
“哟!”他装作吓一跳,“乌小姐像是心情不大好?”
乌寻月不吭声。
霍见山那天听了阮胜说的话,直直就回去打听人了。又听说那姓赵的总往乌府找乌从延去,他原本也想去,但听乌从延说皎皎烦煞了那人,便不轻举妄动了。
他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赵源的身家才学他是比不上了,只好在旁的地方下功夫,这些天功夫他是没少练。
“看我!你看我!”乌寻月抬起头,看霍见山献宝似的架起胳膊,结实的肌肉凸显起来,被他拍的啪啪响,“瞅瞅,就凭这,谁惹你不快了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就这不靠谱的孩子气,乌寻月却想笑,但压制住问他:“打完之后呢?”
霍见山一愣,显然是随口说的,没去细想后面要怎么办。
乌寻月吓他:“然后人家去衙门告你,你前面的军功,你往后的前途,都不要了?”
“哪有这么严重!”霍见山不信,他在外时都是靠拳头说话,谁拳头够硬,谁就能活下来。
乌寻月摇摇头:“这里是京城。”
谁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人,而对方是否能得罪得起都不在他们的预料中。
“那你说怎么办?”霍见山难得勤学好问。
乌寻月脑袋里全是李大人的脸,赵源偶尔闪过,她恨恨道:“月黑风高,敲他们闷棍。”
霍见山吓一跳,直觉乌寻月话里有些许的认真。他虽对背后下手的行径有些不耻,但又有句话叫兵不厌诈,他将乌寻月的样子记在心里。
“这个给你戴。”一条翠绿的小绳,不知道乌寻月是用什么染的,颜色跟初春的草一模一样。
霍见山想都没想:“我不要,这都是姑娘戴的。”
乌寻月不高兴了,上下扫他一眼:“罢了,左右我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要,要了也不戴在身上。”
霍见山听出她话里有话,可那绳实在太柔,他戴不了:“我怎么不要你东西了我?又怎么不戴着了?”
“那、那我送你的平安扣呢?”那是霍见山出征之前乌寻月给他的,他说的信誓旦旦,一定天天带着,片刻不离身。
可自打二人重逢,乌寻月就没见过那个。
霍见山听了乐了:“你说这个。”他伸手进里衣,费劲的掏了半天,时间越久乌寻月越觉得脸上烧,他怎么藏那么贴身。
好半天他拿出一个边角磨烂,颜色变得暗红的节扣:“这不就是么。”霍见山摸宝贝似的上心。
他越是这样乌寻月越是觉得害臊,她慌乱道:“这、这都旧了。”她伸手想拿过来,“丢了吧,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霍见山抽回手眼一瞪:“那怎么行!”他嘿嘿一笑,“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破了烂了我也得好好收着。”
乌寻月听他的言论惊的说不出话,正感动着,霍见山又说:“不过你说做个新的给我……作不作数?”
她还有什么能拒绝的,乌寻月点了点头。
霍见山乐了,一乐就想乌寻月也高兴:“我带你去马场上玩,下午还有比试,我也参加,你得给我叫好!”
“可我听哥哥说也要参加一个什么比试,”乌寻月纠结道,“我还答应了他要去呢。”
霍见山不见外的摆摆手:“这有什么!文试是上午,我先陪你去看你哥哥,下午你再去看我。好不好?”
乌寻月状似思索,最后点了点头。
手环没送的出去,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似乎送给谁都不合适。
乌寻月想了想,一把扔在了草丛里。等有人发现的时候恐怕也早风化没了吧。
跟着霍见山后面她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分不清与草一般无二颜色的手环了。
文试正火热,孙茉也在。
“那位刁难你的李大人头一局就出局了,好生丢人!”
乌寻月不意外。真有真本事能想到去刁难她?
霍见山原本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赵源身上,他如今是头号劲敌。但耐不住耳朵尖,他问道:“谁刁难你了?”
孙茉见乌寻月竟什么都没跟霍见山说,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乌寻月接话道:“没人刁难我,你听错了。”
霍见山不置可否,想等个机会再问问孙茉。
没等他想好怎么问,赵源来了。看都没看霍见山,他冲乌寻月说:“乌小姐,方才是我失礼。”
霍见山侧目,怎么还有他的事?
乌寻月目不斜视,盯着堂中央正作诗的她哥哥,听赵源大言不惭:“等赵某赢下榜首,再带着彩头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