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来历不似表面那般简单,公子切莫糊涂……”
“风叔这是何意?”
风叔正要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躲在林子后看见的一切向他解释清楚,比如……这丫头与苗影交手时身法诡异,与归化教似有牵连……
但话到嘴边,他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同为过来人的他深知如今安一缓深陷其中,旁人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多费唇舌罢了……
况且……想到那丫头奋不顾身挡在安一缓身前时的决绝之色……倒不像是个会玩弄感情的人……
只希望安一缓不要再步自己后尘……
丞相府里。
听家丁送来安一缓回程消息后,安一禹早早便在门口等候,只见人群最前面从快马下来一人,神色狼狈。
“哥……”
安一缓一身黑衣,更显身形修长挺拔,肩膀处受了伤,被划开一片,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以及虽上了药依旧鲜血淋漓的伤口……
除了那一处,手臂上腿上也大大小小共有差不多十余处伤痕,只不过与肩上那处相比,这几处实在是无伤大雅的小伤而已。
他身上那袭黑衣在此时因为这十余处划痕也显得有些衣衫褴褛……
“哥!”安一禹见着这架势吓得不清,一时竟忽略掉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人。
安一缓跃下马,将马上的洛黄扶下,揽腰抱起径直向府里走去……
“快,去父亲那里拿手令进宫去请太医!我要最好的那位!”
安一禹望着正眼都不瞧自己,神色匆匆向里走去的安一缓,方才留神注意到他怀里的那人……
只见一头黑长的秀发披散而下,面容清秀,看上去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一般……
不禁侧目向紧随其后的风叔,“风叔,我哥怀里抱的是谁啊?”
风叔拍拍身旁骏马的脖子,无言长叹一声,向旁而去……
安一禹借口安一缓受伤从安重手里取得令牌后,马不停蹄地向宫中而去……
他脚程倒快,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赶着马车将已发须霜白的老太医从宫里请了来。
那老太医颤颤巍巍地为洛黄把了脉,抖抖索索地写了张药方,又派人前去抓药,亲自盯着煎上,瞧着安一缓一口一口地为洛黄服下,洛黄神色好转之后,方才请辞踏上回程……
马车上,被颠得只觉得自己这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的老太医凑着自己的老花眼向送他回去的安一禹靠近,“安小公子,你们安家这次请我前去瞧得那人是谁呀?我怎么瞧着洛大公子那般上心,难道是你们洛家的大少夫人不成?”
这老太医有些年岁,不光眼睛花,就连耳朵也不好使, 这一路上与他交谈都是靠吼,凭着他这年岁本来也该退休享清福的,但听说早年间这老太医曾几次救过当今太后的性命,因而颇得太后看重,而今太后年岁已高,身边老人不多,这老太医便算一个,不舍得放出去,便留在了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