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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中化作两座冰雕。女巫固然可怕,但暴风雪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我们……”格蕾特思考半晌才开口,“我们把糖果屋里危险的东西都藏起来吧!”

韩赛尔低下头,又啃起手指——这似乎是他在思考的时候的习惯。

“你说的对。”韩赛尔认真想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说干就干

韩赛尔和格蕾特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先向厨房跑去。

厨房在糖果屋的二楼,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直咕噜咕噜煮着东西的大锅。锅是普通的铁锅,黑沉沉的,与这座色彩绚丽的糖果屋一点儿也不相称。锅里煮着软烂的马铃薯和不知名的肉,散发出香喷喷的气味,早在第一天孩子们就循着气味找到厨房,但韩赛尔用长长的拐杖糖捞上来的孩子的手指让他们歇了吃一顿热腾腾的美味佳肴的心思。

韩赛尔把大块硬糖中间挖空当做水壶,从窗口舀起积雪,交给格蕾特,格蕾特把积雪倒在锅底正熊熊燃烧的柴堆上,他们一次又一次重复传递和倾倒的动作,直到火焰伴随着呛人的白烟彻底熄灭。

“嗯,这样就行啦。”韩赛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们休息一下吧,格蕾特。”

“还不行——”格蕾特拖长调子使劲推他的后背,“韩赛尔,我们要把这些刀藏起来!还有……”她使劲想了想,“还有那些硬糖,他们冻的像铁一样,我们要把它们砸个粉碎,然后丢到外面。”

“对呀!”格蕾特仿佛是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让我们一起做个陷阱,这些糖的碎块不就像锋利的石子一样吗?”

“格蕾特,让我休息一下吧……”韩赛尔可怜地摆摆手,气都喘不匀。不比健康活泼的格蕾特,他生来体弱多病,稍微动动就累得喘不上气,心脏抽痛。

正因如此,格蕾特一直比韩赛尔更胆大也更乐观。即使女巫来了,我们到时候再逃跑不就行了吗?韩赛尔能猜到格蕾特的想法。

可是,如果真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成为格蕾特的负累。现在风雪多么大呀,风尖厉地嘶嚎着,人穿行在雪烟中,不消片刻身体上就会覆盖厚厚的一层积雪,拖住人向前的脚步。来的时候如果没有格蕾特硬是背着他一起走,他一定早就死了。

要是我能像格蕾特一样健康该多好,韩赛尔默默地想。

格蕾特等不及韩赛尔,自己忙碌起来,她像小蜜蜂一样飞进来飞回去,把糖果屋里装饰的硬糖一股脑丢在篮子里,在把它们砸碎前,格蕾特先把装得满满的篮子献宝似的捧到韩塞尔面前,“哥哥,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拿一些吧!”

望着格蕾特活力满满的红扑扑的脸,韩塞尔笑起来,每次见到格蕾特急于把喜爱的东西与他分享的模样,他的心里就格外温暖。

韩塞尔仔细地每种味道都挑了一个,不过他不爱吃糖,所以只是把糖果都塞进口袋里,想着等格蕾特想吃的时候再给她。

格蕾特等韩塞尔挑完,把剩下的糖果放在案板上,举起趁手的厨刀,用厚重的刀柄把这些硬糖砸碎。

格蕾特打算等会儿去把它们埋在门前的小路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刀也一并带走。

但这最趁手的一把厨刀,格蕾特犹豫片刻,双手用力握住刀柄,在空气中挥舞几下,她认真地转过头来对韩赛尔说,“哥哥,我们把它随身带着吧。”每当格蕾特特别想要说服韩赛尔的时候就会喊他哥哥,平常就喊韩赛尔。

面对格蕾特亮晶晶的眼睛,韩赛尔也说不出什么回绝的话。

“嗯,我们睡觉的时候也把它放在身边。”

“哥哥,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格蕾特稚气地笑起来,“故事里的女巫都是老婆婆,我才不怕呢!”

尽管休息了一会儿,韩赛尔仍然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格蕾特进进出出好一会儿,干了那么多活儿,精力却像是用不完似的,仍然有力地挥舞着厨刀。

我也想保护你,无数次想要说出口,却又无法说出口,因为自己甚至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韩赛尔最后只是笑着说,“我相信你。”

夜晚睡觉的时候,他们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睡在糖果屋里的卧室,韩赛尔和格蕾特睡在二层的杂物间,他们可以从窗口望见女巫是否回来,还可以很快地通过楼梯下到一层绕到后门逃走。

格蕾特和韩赛尔总是轮流守夜,现在正是韩赛尔的时间,望着格蕾特安详的睡颜,韩赛尔不知不觉笑起来,尽管遭到父母的遗弃,但他们却遇到这座糖果屋,而且,是他们两个,格蕾特和韩赛尔,一个也不少,一想到这点,韩赛尔就能短暂地感到安心,女巫确实非常可怕,但是和格蕾特在一起,他就会凭空生出许多勇气。

韩赛尔轻轻地伸出手,握住格蕾特的手,健康的格蕾特就像是一个小火炉,手心很烫,热的感觉顺着皮肤传递到心中,也许是无意识,格蕾特也回握住韩赛尔,两人紧紧交握的手,绝不会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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