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冲着阿难指她:“老子看得上她,是看得起她。”说完打量起阿难来,“你也配护着她?”
这句话刚说完,他又突然痛叫一声,阿难抬眸。
原是燕罗绮往后掰着曹洄那根手指,像要把这根手指贴到他的手背上。
燕罗绮死死掰住,站到阿难身前,像他方才挡她那样挡着他。
曹洄不停喊叫,直到燕罗绮耳朵疼了才甩开他,恍然失力曹洄站不稳,摔坐到地上。
一声喁喁私骂:“吊死鬼打粉插花。”
阿难低头琢磨了一下,唇角微扬。
燕罗绮看曹洄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的,拉着阿难走之前还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哎呦,痛!”
曹洄只在那儿哼哼唧唧,眼睛都睁不开,估计醒来都不知道是谁踹的他。
阿难跟在燕罗绮身后,问她:“曹洄家中有何势力吗?”
应该是有官宦背景,不然不会如此目中无人。
燕罗绮重重地拍了拍被曹洄碰过的地方,“听说他表叔在京城当官,传闻是户部侍郎。”
“一个户部侍郎的亲戚就敢如此嚣张?”
“不过是好色,杀人放火的事情倒没听说过,所以我也懒得理他。”
阿难:“他中意你很久?”
燕罗绮:“……他想让我做他第六房小妾,被道笙打出去了,后来他又遇到一个貌美女子做了六房,现在要我做他的七房。”
阿难气笑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但眼下他与燕罗绮是站一起的,头一次设身处地的站在女子这边考虑,竟原来是如此令人气愤,如此荒谬的。
幸而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明显并不在意这件事,曹洄不足以打扰到她,方才是为了他不被为难才出的头。
……燕罗绮。
年龄不详,身份不详,查不出底细,收留过刺史夫人,如今看来更是有了办法救鄯州这片不堪一击的天。
虽不想与她为敌,但他深知若再不想些办法抓走陶者华,此女子有天一定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袁子赴已经盯上了她。
燕罗绮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依袁子赴所言,陶修平被医治好就要灭陶家满门的话,阿难想—按照袁子赴一家的作风,定然也不会放过燕罗绮。
她的背影看上去一身轻松,不知她会不会永远都这么无谓。
没过多久,阿难就知道了……
她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开始吃,吃饱了再松松散散地做一会儿事,绝不多干一点儿活,每到天将将暗了,就开始喝,喝困了就睡。
阿难心里对她的那一点好意,渐渐都消磨殆尽。
那小伙计道笙与她截然相反,许是被她训练出来的,从早干到晚,歇不到半刻钟又开始干活,不是在前厅给人煮茶端茶,就是在后厨研究糕点菜品,不曾有一会儿是闲着的。
阿难忙着劈柴时,道笙做好了一道新糕点,从厨房里端出来,还是热腾腾的,递给阿难吃了一块儿,告诉他:“绝对独家匠心出品—青草糕。”
阿难端详手中这如同翠玉一般,光滑细腻的糕点,小心翼翼咬下一角。
清甜软滑,甜而不腻,伴着好似曾沾染露珠滴落的淡淡青草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道笙见他满意,忙端出去,“现在就把它卖了。”
正好是给上次那位没来得及享用燕罗绮点茶的熟客,道笙笑道:“我姐点的茶,配上我精心研制的青草糕,足够补偿您了。”
那名熟客惊叹道:“如此精美的茶点,你们兰亭怕不是想把整个鄯州的茶客都引过来吧!”
道笙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刚想说过誉过誉了,就听门口那里传来一声,“兰亭老板貌美无双,自然是想吸引全鄯州的茶客。”
坐在茶案前的燕罗绮才做完茶,正用清水涮洗茶筅,闻言抬头看到来人,伸手甩了甩湿润的茶筅,将上面的水珠尽数撒到此人将踏过来的地板上。
本来安宁几日,以为他是不记得了,没想到还是要过来找茬儿。
店内几桌客人认出是曹家二少爷,皆起身逃走,那名熟客又又又一口未用。
“道笙啊,那个怕是日后无缘了。”熟客小声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陶家还好说,曹家其他人也好说,可这曹二那是人人避之不及的。
阿难听到声音便放下斧子快步出来,瞥了一眼曹洄,又瞅见道笙不满地将腰间抹布抖来抖去,听他对着门外那些逃走客人的方向说:“无缘也得把钱给了啊!”
曹洄并非单刀赴会,带了得有八九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手里都有家伙事,他底气十足地俯视着燕罗绮。
道笙坐到一旁,没好气道:“你又来做什么?”
阿难微微侧身,有意无意的将背上冷剑往曹洄那边露出来,曹洄瞧见了,却不在乎,反而还瞪他,问道笙:“他是谁?”
阿难知此人底细,自然不把他当回事,任由他那揣度狐疑的眼神在自己和她之间来回窜动。
却不料他口出秽词,羞辱道:“是你家老板的姘头?”
三人怒目而视,同时射过去寒光剑影,以图射穿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