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她那点儿外家功夫没有自保能力,刚刚经历乱世,人心思安,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拉起队伍造反。
想的脑壳疼。
人不能一辈子活在伪装下,何况她也不是高明的伪装者。
做些利民的善事,也是给自己加个保护罩,日后若是被哪个攻讦,有偌大的名气罩着,莫须有的罪名总要难落在身上一些的。
她乐得随心生活。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柳泽科举。这些年,关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关庸管了关家一地的买卖,不再跟船,和梦夏的来往少了很多。关家不愧是屹立多年的大商人,极在乎信誉,虽然跟梦夏的生意赚不了钱,关庸离开前还是特意将关家下一任跟船的族人介绍给她认识,告诉她日后再想买书还可以跟关家合作。
借着这层关系,梦夏这些年陆陆续续买了不少杂书,柳泽忙于科举,基本都便宜了梦夏。
柳泽考上秀才,关庸还特意送了一份礼来。
这几年风调雨顺,可地里的产出还是不够花销,书肆的进项能添补一些,供柳泽读书还是吃力些。县学不花费什么,可平常用的笔墨,与同窗的应酬,教喻们三节两寿的贺礼,哪一项也不少花钱。
史进有个当官的岳父,平日里的开销比起柳泽来只多不少,史家的底子也不厚,哪怕有媳妇贴补,也时常和柳泽难兄难弟。
他俩还不是最惨的,县学有个真正的农家子,打小聪慧过人,更是少年秀才,身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长袍只有在听教喻讲学的那一天穿。柳泽曾道:“子非池中物,他日必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