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很大,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秋雪服侍云若周更衣,将云若周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又递给她一个汤婆子,生怕她冻着。
云若周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外边能有多冷呢。
秋雪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殿下,外边冷的很,必须要多穿点。”
云若周摇摇头,再冷也不会冻死她吧。
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宫殿门一开,寒风夹杂着飞雪快速挤进来。飞雪贴着脸而过,云若周觉得脸都没知觉了。
“殿下,听奴婢的没错吧。”
秋雪扬起笑脸,像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
云若周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
秋雪撑开红伞,跟在云若周身边,寒风凌冽,吹的她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两人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作响,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脚印。
昨天还没有这么厚重的积雪呢,只一夜时间,都快到膝盖了。
“周周!”
姜蓉看见云若周,将伞一扔跑过来。害的丫鬟小兰捡起黄伞在后面追她,得一边喊着小心,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
等到姜蓉跑到云若周身边,头上早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小兰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跑得小脸通红。小兰将姜蓉头上的积雪拍掉,将伞撑在她头上。
“这么着急干什么,冷不冷啊。”
姜蓉嘿嘿一笑,挽上云若周的胳膊:“这不是急着见你吗。”
两对主仆一左一右,慢慢踩着雪向前走去。
“等一会收拾完盛楠歌,咱们来堆雪人吧。”
京都好久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她们可得好好珍惜。
“好啊。”
“哎,那个雪不用扫了,一会我和你们的殿下堆雪人。”
洒扫的宫人低低应“是”,直起身对着二人行礼,云若周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几人一路来到天牢,只是站在外边,就感受到了天牢的阴森恐怖。
盛楠歌被关在天牢里一夜,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里不仅恐怖,还冷得要命,她快要被冻死了。
可是这都一夜过去了,傅迟宴还没来接她,她坐不住了。
她觉得一定是傅迟宴太忙了,一时把她忘了。她要自己想办法,让傅迟宴知道她被关在这,然后来救她。
打定主意,她拔下满头珠钗攥在手里。
这些珠钗都是傅迟宴送给她的,价值不菲,光上面的一颗珍珠都值几百两银子。
虽然她不在乎这些钱,但是这好歹是傅迟宴送给她的,她舍不得。
但眼下似乎活命更重要些。
再三考量后,她叫住了经过的狱卒:“大哥,你行行好,帮我把摄政王找来。”
狱卒一脸不耐烦,刚想将袖子甩开,抬眼却看到那一手的珠钗。
“这……”
狱卒的眼睛都直了。
“大人,只要您帮我报个信,”盛楠歌又把耳坠取下来放在那一堆珠钗上,“这些都是你的。”
她曾经见过她哥哥这样贿赂官兵,让他们将要求放松一些,好让他的生意好做一些。
如今她效仿哥哥的那套法子,应该能行的通吧。
狱卒看着那一手的珠钗,内心痒痒的紧。这些可都价值不菲,若是卖出去,肯定保他锦衣玉食一阵了。
这哪是珠钗啊,这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伸出手,快要碰到珠钗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呦,还找人呢?”
盛楠歌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珠钗措不及防地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狱卒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收回来。
姜蓉阴阳怪气地,听的云若周差点笑出声来。
盛楠歌看到云若周笑得花枝乱颤,内心厌恶到极点:“你们来干什么?”
狱卒对着云若周行礼,幸亏刚刚没答应她的话,若是被公主听到了,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狱卒心里一阵后怕,额头上不禁沁出冷汗。
云若周岂会不知道他的企图,若是刚刚姜蓉晚出声一秒,他可不就是答应盛楠歌了。
盛楠歌见没有人理她,又发疯般说了一句:“云若周,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惨吗?”
云若周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嗯?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吗?
盛楠歌气的发抖,指着云若周的鼻子开骂,什么难听的词都往上堆。
狱卒冷汗连连,这人连公主都敢骂,幸好他刚刚没有帮她,若是日后公主追究起来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殿下明鉴,都是她,她想贿赂属下,好让属下给摄政王报信,都是她的错。”
狱卒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气的盛楠歌连说了三个好。
云若周没有闲心追究狱卒的过错,让他先下去了。
现下只剩下盛楠歌和云若周姜蓉她们。
云若周看着盛楠歌那张带着愤恨的脸,不由得想起前世她丑恶的嘴脸。
每回她对她施酷刑时,都是这么一副愤恨的表情,仿佛所有人都欠她八万两一样。
不过照着她的说法,确实两人是有仇的。在盛楠歌看来,可能是夺夫之痛。不过,云若周觉得好笑,这事能怪她吗,不是应该怪傅迟宴吗,是他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她也是受害者啊。
盛楠歌的想法也太清奇了,犯贱的男人她不怪,转身怪罪被他欺骗感情的女人。
同是女人,她何苦为难她。
“你不要以为盛楠歌是个善良的角色,她干的坏事数不胜数。”
前世的自己冷哼一声,她何尝不知道盛楠歌是个什么脾性。
“你只不过是个替身,还指望着谁来救你。”
云淡风轻的话语落在盛楠歌耳边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替身,她最不愿被别人提起的事。这件事除了她无意中知道后应该没人知道,云若周是怎么知道的?
云若周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