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怒气冲冲地找来,远远地就听到远处船上的喧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不考虑他是吧。
他好歹是卢大的弟弟,在这片河上还是有话语权的。既然他这么不给他面子,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远方突然传来笛声,悠扬婉转,甲板上的人突然放下手里的食物,走到横杆前。他们眼神空洞无神,死死地盯着前方驶来的船只。
卢二站在船上看到对面突然站出许多人,他还以为是被发现了。
但他丝毫不慌:“喂,告诉卢大,快出来迎接我,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船上的人什么话都没说,一动也不动,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冷意渐渐爬上他的脊背。
“喂,你们干什么?快把卢大喊出来,我要见他!”
“老大,怎么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劲,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卢二一巴掌打在小弟的头上:“这还用你说,我的眼睛是用来吃饭的吗!”
“不过现在不能走,万一他们是装的,故意想让我们离开,那我都面子往哪搁?一会直接冲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是!”
船在靠近的时候缓缓停下,他们踏上另一艘船的那一刻,原本在横杆处的人缓缓转过头,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们。配合着诡异的笛声,莫名有些渗人。
卢二受不了了,转头对属下说:“你们去打他们一顿,装神弄鬼干什么!”
几个人领命,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的眼神悠悠转到面前人脸上,几人对视一眼,壮着胆子抬手扇了他们一巴掌。
伴随着头偏转的,还有飞溅而出的眼珠子。等他们再抬头时,眼眶空洞洞的,鲜血淋漓。
“啊!”
动手的一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快要被吓尿了。其他人也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逃跑。
他们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长出了利爪,追人而去。
瘫坐在地的人惊慌地求救:“等等,带着我,我走不动了。”
没人回应他,只顾着自己逃命。
脖颈上有凉意漫过,他颤巍巍地转过头,一个血口在他面前张开,那双空洞洞的眼眶直直盯着他。
这边甲板上鸡飞狗跳,血液飞溅,另一艘小船上,盛怀玉摇着折扇,嘴角含笑地看着面前的闹剧。
“老爷,官府要来了,咱们离开吧。”
“离开?离开这功名不就平白拱手让人了吗,这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可是这些人中的是蛊,若是被官府查出来……”
“他们那些酒囊饭袋若真有那个脑子,也不至于这两年连水匪都拿不下来!况且,船上的人不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吗?”
盛怀玉折扇一合,盯着厮杀中的人。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上去吧。”
船上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还有没咽气的看见来人,艰难地朝他伸出手。盛怀玉一脚将人踢开,现在知道求别人救命,当初抢劫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老爷,没有看见卢大和卢二。”
“卢大应该去找他的小娘子了,至于卢二,不就在那吗!”
折扇所指的地方,一个人鬼鬼祟祟想要逃跑。突感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袭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两个侍卫将人架过来,盛怀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卢二。”
“原来是盛老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您这是有什么事来找卢大吗?”
“确实是有事,不过得先找你。”
盯着盛怀玉泛着寒光的笑容,卢二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盛怀玉冲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抱在一起。言一右手挽剑,直逼盛怀玉面门。
只差一点,就成了剑下亡魂了。
“这位小友,不要误会,我是路过这的商人,见这船不对劲,特意上前看看。”
言一半信半疑,举着的剑没有放下去。
盛怀玉从身上解下来一枚玉佩:“小友,请相信我,官府马上就来了。”
言一接过那枚玉佩,玉佩上刻着“盛”字。
“你是江南三大富商之一的盛商?”
“正是在下!”
言一放下剑,怀中的人儿终是不撑晕了过去。言一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
盛怀玉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卢大,心口上被捅数刀,血肉模糊。盛怀玉打量的目光扫过,他们究竟是谁,竟然能把卢大杀了。
“你们是?”
外边响起繁杂的脚步声,一队官兵破门而入,自觉地站成两排。
江南知府李寅一脚踏进门,进来就四处张望找人。
言一将掏出令牌,李寅直接跪在地上。
“下官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盛怀玉扫了一眼昏倒的人,眼底满是诧异。
公主,她就是明华公主?卢大强抢的女子竟然是当朝公主。不过听小妹说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诶,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
“无碍,只是殿下受了惊吓,还请知府大人安排一下住处好让殿下休息。”
“是,下官已经准备好厢房,请公主移步。”
言一打横抱起云若周,跟在官兵身后上了另一艘船。一路上尸体横七竖八地,样子还很可怖。言一眼睛都没眨一下。
李寅戳了戳盛怀玉:“盛老板,你怎么在这?”
“我只是路过,见这边不对劲前来看一眼,没想到撞见卢大卢二在这欺负公主。”
“这水匪是你杀的?”
“不算是,在下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主要是公主的人干的。”
李寅半信半疑,负手走出去。
这些人的死法很不对劲,不像是平常兵器所伤。可若是让他说出来个所以然来,他也说不出来。反正现下水匪已经解决,想那么多干嘛。
“夜晚风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