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你的粉丝破二十万了吗？”丁玥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
“破了，上个月吧。”姜暮不甚在意地将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白净的侧脸。
“你这速度是坐了火箭吧！”丁玥有些黯然，“真的好羡慕你！还没毕业就已经是网红了，我还不知道以后要干嘛……”
姜暮轻轻撞了一下她，“可是你打游戏很厉害啊，现在电竞正火，你可以考虑一下。而且现在电竞圈不都是男选手多，说不定你以后可以成为参加国际大赛女子电竞选手。”
“是哦！还是暮暮懂我！”丁玥献上飞吻，“我听林易梁说学校招生处打算找你拍招生宣传视频？”
林易梁是丁玥的男友，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经常会告诉女朋友一些小道消息，然后这些消息就会流向姜暮。
“还没定下来呢，离招生还有段时间。”姜暮看了眼手机日历，今年的招生似乎比往年早了些。招生处的负责人上周就和自己联系了，只说定下来会再通知。
“我的暮暮就是最棒的，这个宣传视频绝对还能再给你圈一波粉。”丁玥是真心实意为姜暮感到开心，毕竟她身后没有人可以依靠。
不像自己，还有父母和亲人。
“玥玥，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姜暮无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我最近粉上了一个电竞圈大佬，江湖人称词爷。”丁玥点开网页，往下翻着，嘴里念叨，“怎么会有人生下来性别就是老公，长得帅，技术还一流，我找他的视频给你看！”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丁玥说得多些，姜暮偶尔应两句，也能把话题很好地延续。
词爷之名虽然在电竞圈横行，但其行事过于低调，关于他的影像少得可怜，基本都是参加活动和比赛的照片。
姜暮对电竞圈了解甚少，对所谓的大帅哥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百无聊赖地望向对面的玻璃窗，看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身影。
片刻，丁玥开心地戳戳她的手臂，递过手机，“找到啦！快看，这是KT战队夺冠的庆功宴……”
伴随着传入耳朵的是一道清冷的男声，和姜暮记忆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她瞳孔猛地一缩，扭头看向屏幕里正在接受采访的男人。
一米八的个头，长身鹤立地站在镜头前，微微低头，专注地听记者提问。
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酒杯，面容清俊，气质矜贵，宛如雪后松竹，引人瞩目。
他微微颔首，“大家好，我叫顾宴词，KT战队的队长，谢谢大家喜欢。”
清隽中带着冷淡，连声音都好听得恰到好处。
“如何？这可是电竞圈的玉面野王，联盟电竞的门面担当。”丁玥的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姜暮只觉得心脏咚咚跳着，前所未有的剧烈和飞快。
她掩下心头的震动，柔柔一笑，“还不错。”尾音却带着轻颤。
“这才还不错？暮暮你眼光太高了吧！不过也是，都大三了你还没交男朋友，闵之行追你你都无动于衷，真是好奇以后你会跟谁在一起？”丁玥已经开始陷入对闺蜜未来归属的畅想。
姜暮紧紧攥着手心，心不在焉地看着上上下下的人群和每个人脸上斑驳交错的光影，心里全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顾宴词。
*
那年夜晚的湖边，少年一身灰色的连帽卫衣，插兜站在自己身侧。
姜暮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只知道是他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他说，“别结束，别让冬天嶙峋的手抹掉你的夏天。”
那晚后，她爱上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也爱上了说这句话的少年。
原来，他叫顾宴词。
晚上躺在床上，姜暮盯着天花板出神，渐渐地，天花板上竟然浮现出他的名字。
真是魔怔了……
她认命地点开某博，在搜索框里认认真真地打下那三个字。
跳出来的账户只有简简单单的顾宴词三个字，头像是黑幕中的一弯月亮。
姜暮点开大图，将那带着寒气的一钩儿浅金存了下来。
粉丝数：689.7万，关注：0，游戏领域数据飙升，IP属地：A市。
他竟然也在A市，一股淡淡的喜悦，像古井里莫名泛起的小水泡，在姜暮心里咕嘟咕嘟浮起来。
往下翻了翻，全是转发的比赛和活动动态，却被她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直看到眼睛酸涩，才放下手机，心里甜滋滋的，好像被灌进了滚烫的蜜。
*
“啊啊啊啊！！女神这是什么意思啊？”一栋大半夜还亮着灯的别墅客厅里，顾牧凡举着手机嗷嗷大叫。
男生穿着灰色的睡衣，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拖鞋还被踢掉了一只。
顾宴词忙完公司的事，下楼来接水，一转头就看见弟弟在客厅里捶胸顿足。
“还不睡？”凉凉的嗓音直接给顾牧凡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吓得他一个激灵，“哥！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吓我一跳！”
他捏着手机转过头去看站在楼梯口的男人，语里带着抱怨。
男人不以为意地垂眸，柔软的发丝有些凌乱，倒是中和了一些冷漠，显得稚气无辜许多。
“是你太专注了。”顾宴词从厨房里拿出玻璃杯绕到冰箱前倒冰水，修长的指节捏着玻璃杯，白皙的手背上有隐隐的青筋，流露出几分色气。
小时候顾牧凡就总抱怨爸妈不公平，把好的基因全都给了顾宴词。
顾牧凡虽然长得也出挑，但顶多是帅气男大的水准，可顾宴词却不一样，这脸这身材直接送去出道，他相信他哥绝对能爆火。
不过从小到大追他哥的女生能从他家排到学校，却没见他哥对哪个女生多看两眼。
真不知道这座冰山以后会被谁拿下，顾牧凡靠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顾宴词不理他，拿起水杯抿了口，喉结滚动，“早些休息，小心猝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