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大黑抱拳行礼,恭敬地应了后这才退下。
云昭见人都退下了,便转头对阿念温和地说:“好了,小丫头。我会盯着江二郎,让他不敢再去招惹你们的。到底怎么回事?要给我们说说吗?”
云旸也凑了过来:“是啊。姐,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江二郎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团乌七八糟的!万万没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种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事他都做的出来!我以前可只在你的话本子里见过,没想到还真能碰上!难怪说那些写话本子的都要去体验生活……”
“咳咳——”云昭掩帕轻咳。
“额……体验生活,所以从南岳出来,我们……”云旸被打断,卡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聊。
“咳咳咳!”
“姐,你今儿个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要不吃点秋梨膏?”云旸站起身来,不解地看着她。
云昭揉了揉太阳穴:“不用!我嗓子很好,就是脑瓜子嗡嗡的!你先别说话,让我问她几句!”
云旸嘀咕道:“刚刚不让我说,现在还不让我说。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你们说吧。”
气得云昭使劲薅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先让我问完你再说!”
阿念原本还有些忐忑,看着他们姐弟俩没大没小地拌嘴,不知道为何,她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了下来,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姐弟俩都扭头看着她。
阿念脸红了红,壮着胆子说道:“阿念多谢夫人、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刚刚,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假装勇敢。爷爷常说,只要假装自己勇敢,便能真正勇敢。她今天算是明白了。
她接着把白天惹到太子卫率秦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昭他们,最后担心地问道:“夫人若是放了我,会得罪那太子卫率吗?”
云昭听罢,笑笑:“阿念,我还要多谢你。这秦寿实在阴险。若江二郎依他所言害了你们爷孙俩,就有把柄被他拿捏住。如今朝堂上太子党羽众多,将军虽然同安国公他们情分淡漠,可是毕竟同属一枝,到时候少不得要被要挟,那事情就麻烦了。好在那江二郎有贼心没贼胆,这才没铸成大祸。”
她看着阿念懵懂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便岔开话题,问道:“阿念,今天难为你了。你家住何处?家里就你跟你爷爷两个人吗?今天太晚了,出城不方便。要不就在我们这儿住着,明天再走?”
阿念赶紧回答:“回夫人,我跟我爷爷现在住在东城城郊的土地庙里。”她想走,可是刚经历这种事情,心有余悸。若是留,又担心爷爷,而且怕麻烦了云昭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东城城郊的那个土地庙?”云旸听到这里,却是起了兴趣,问她:“你们一直都住在那里?”
“我们有钱的时候就租人家的偏院住几天,没钱就到处凑合着过。土地庙平时没人去,是我们常住的一个地方。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们的积蓄又快用完了,所以我们就又搬过去了。”
“原来如此。”云昭看着阿念瘦小的身子、人畜无害的小脸儿,感叹道:“你们真不容易。那个庙十分偏僻,你一个小孩子,不会害怕吗?”
阿念笑了笑:“不害怕。天气热的时候,晚上还有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可好玩呢!”语气间带了点少女的天真可爱和无忧无虑。
云昭和云旸都微微笑了。
“何况,爷爷是在那个庙里捡到的我,所以我一直觉得那儿还挺亲切的。”
“你爷爷在庙里捡的你?什么时候啊?”云旸激动得站了起来。云昭也抬眼看了过来。
阿念不明所以,歪头想了一下,回道:“我很小的时候吧。爷爷不常提,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云昭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念,问道:“阿念,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云昭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切地询问道:“外面秋深露重的,你身子这么单薄,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念摇摇头,示意自己很好。
云昭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要握她的手:“我略通医术,给你瞧瞧脉。”
阿念温顺地把手递给她,只觉得云昭的手十分温暖。她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没见过亲生父母,甚至连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有一段时间爷爷带着她到处流浪,桥洞底下、大街上、马厩里都睡过,饥一顿饱一顿不说,还常常被驱赶辱骂和嘲弄,吃尽了苦头。如今看到云昭端庄大方、气质不凡,对她又温言软语嘘寒问暖,不由得对这个今晚才见到的女子心生孺慕之情。
云昭手指轻轻按着阿念的手腕,起初还很随意,慢慢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