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个酒店?怎么知道我住哪层楼?你个变态跟踪我?”
她刚没仔细想,这人是变态吧。
罗妖拿出手机,周录叉腰淡定地看着她:“你做什么呢?”
罗妖也很淡定又诚实地回答他:“报警。”
“我不是变态,我也没跟踪你,我跟着她的时候见过你,你当时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偷窥陈暂。”他面无表情,想来也是耐心到头了。
罗妖从他手里拿走了牛皮纸信封:“现在还用信?你没短信?你没□□?”
“你以为我没用过?”
这看来是被拉黑了。
“黎恩宁一直都挺喜欢他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倒是很好奇你,前几年钢琴选拔赛,明明就要夺魁进国家艺术协会了,怎么突然消失了?”他也不隐瞒,知道什么就说了。
他觉着她眼熟,想起来小学那会人人都说的全市第一的市长千金。
罗妖的脸冷下来:“不该问的不要问。”
谁不想进国家艺术协会?她想进,想去看看林芙剩下的曲谱,完整的,不完整的,未表演的,还有她写给她孩子的,这都是她的心血。
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压垮骆驼的不一定是稻草,也有可能是牵引者的谩骂。
她被陷害,被剥夺表演资格,被质疑……因为那天的事情代表着整个国艺会的脸面,所以事情并没有被宣扬,甚至许多人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当然也有罗盛出的钱,好像从那时起,罗盛就不再关心她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罗妖没有借用或者抄袭林芙的曲谱,她就是自己写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她的曲谱写的很快,一提到温情,她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旋律。
只不过那旋律断断续续,她来的时候明明把全部的手稿包括废弃的,修改稿都带来了,她的东西向来摆放不整齐,找不到就是真的丢了或者不见了,没什么能证明她的清白。
周录有本事知道这件事,就证明他认识曾经看过这场选拔赛的人,选拔赛是私密的,很多参赛选手都参加了保密协议,所以周录多半认识之前参加过的选手。
白天经历完这个,晚上就又发生了那件事,或许是她太天真,不知道孙蔚对她的怨恨那么重。
她确实告诉了孙蔚她参加一场比赛,但是比赛失利她第一个就找到了孙蔚,孙蔚有多了解她?她事事都跟她讲,她早就把她分析的透透的,她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因为那时的罗妖心思太简单。
正是因此,她知道罗妖从小就相对更依赖罗熠,她才能够借这个机会让罗妖身败名裂。
她的目的不仅仅是让罗熠和她发生关系,更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最好人言能将她整个人击溃,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最好让她一生都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一生都过着暗淡无光被别人的阴影笼罩的日子。
她可利用资源太多了,她赌的也很大,中考和那场证明考,孙蔚的父亲一直都是罗盛的司机,罗妖敢说罗家对孙蔚以及她父亲,心里没有半点愧疚。
过年的时候,罗盛给两人发的红包都是一样厚,罗熠买的很多东西也会给孙蔚分,罗盛把孙蔚当成他罗家的子女看待,到头来却被狗反咬一口。
但是除了罗妖,谁都不知道这些事是孙蔚刻意而为之,所以她父亲还能安然地做着这份年薪三十万的工作。
罗妖彻底从罗家搬出来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她要让罗盛解雇孙万军,罗盛想着孙万军给他开了二十年的车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全当罗妖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说起来好笑,只有罗熠一个人相信她。
罗妖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来跟你交换条件,是让你聊我八卦的?”
这姑娘生了一双桃花眼,明明感觉看什么都带着点感情,眉眼之间却又挂着一丝清冷感,可惜这双桃花眼,眼底却缺了点东西,眼神也不再深邃,看什么都感觉这姑娘没什么耐心,脾气应该也不太好,总之就是不太好惹。
周录舌尖顶了顶脸颊,笑了一下,那可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成啊,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要你帮我一个忙。”
周录挑了挑眉,罗妖默认他同意了:“我要陈暂能得到这次的证书。”
口气真大。
周录“啧”了了一声:“小姑娘,你真敢提,这太大了。”
这不就是不同意?
罗妖佯装思考:“我那还能提什么?”
周录不知道这笔买卖是他赚了还是赔了,反正他记得他答应罗妖的这件事,有点费劲。
他跟陈暂的关系算不上差,但是要说是兄弟还是差点意思,因为两人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小时候周录是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抚市的,十二岁左右跟着父母去了海城,后来就一年回来两次,寒暑假回来,但现在高中学业重了,一年回来一次还老赶上他出去旅游。
所以两人的上一次见面是三百六十五天前的考场上。
他爸妈也是做生意的,跟陈暂他爸关系还挺不错的,所以他跟陈暂认识的早,怎么着也算发小了吧,那他这个这么久没见面的发小请他去看个育祥的演出不过分吧。
他顿时觉得手里的这张票子有千斤重,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陈暂房间门口,手比脑子快得多,脑子还没想好怎么说,手就已经把房门敲响了。
他也听见了里面的人穿鞋往门口走来的声音,陈暂开门见是他,就没打算管他,准备让他自己玩,扭头就走。
周录跟在他后面进去,他不知道他房间还有其他人,拿着票在手里甩着:“给你个东西。”
走到里面才发现有其他人,他没放心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酒店的沙发软,他给沙发都坐出一个坑来,全程眼神没给旁边的许萧夜和程许分一个。
他大剌剌地坐着,双腿屈起,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把手里的票从茶几上递过去,陈暂坐在他对面,翘个二郎腿,右胳膊肘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右手扶额。
“这个,育祥的校长请我们去看他们的演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