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吃完,空盆子放在地上,举着双手想找东西擦手,随口道:“哦,玄衣。”
顾钊接口道:“玄衣姑娘可是要净手?”
玄衣点点头,继续翻找包裹,看看有没有什么手帕之类的。
“那在下愿为姑娘效劳。”
玄衣手一顿,看向顾钊的衣摆,这意思是愿意贡献衣服给她擦手吗?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么想着,她一把揪住顾钊的宗门制服下摆,开始擦手。
顾钊……顾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被玄衣拽了回来,指缝里还没擦干净呢!
“姑,姑娘,我,我的意思是清,清洁术。”顾钊被她搞结巴了,手上掐了个清洁术。
一股清风在玄衣手上环绕一圈消失,玄衣惊奇地发现,手上干干净净,指甲缝都干爽无比。
“嚯!这个技能好厉害!”
顾钊给自己衣服也来了个清洁术,这才说道:“这眼看着天快黑了,我们少宗主身体不好,您看?”
玄衣面露惊奇之色,“你们现在才想起来要把他带回去?”
她还以为他们不管他的死活,打算让他躺在外面直接过夜呢!
顾钊惭愧地说道:“刚才见姑娘的药效果非常好,少宗主气息平稳,胸口的血没有再洇出,故猜测少宗主无碍,就先去安顿其他重伤人员了,想着少宗主在您身边反而更安全,是我等心思龌龊,抱歉!”
他们见这个姑娘看起来厉害,但心思有些简单,肯定不会让少宗主出事,加上他们一直有人守在附近,就先去救治其他人了,确实带有一些算计的味道。
身边是否多出一个人对她来讲无所谓,玄衣随意地点点头,“随便你们,反正别让他死了就行。”
这个少宗主死了,谁来给她付报酬?她是可以自己动手,但没必要啊!
顾钊点头讪笑作揖,小心将地上的少年背起来,快步走进人群。
几个人很快解开少年的衣裳,就见胸口那处剑伤已然结痂,腰腹两个黑色掌印清晰可见,不像其他受伤之人那样冒着黑气,这才放下心来。让人将少宗主背回去,顾钊又请玄衣到凉亭里休息,排好值班人手,这才告罪离开,
这次宗主和精锐尽数而出,前往天外战场,留守的只有三位长老和还没成气候的筑基期弟子,还有从元婴后期掉落金丹初期的少宗主,没想到就被西南蛊师一脉乘虚而入。
顾钊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眼圈通红,在玄衣出现之前,三位长老已和对方的最强蛊师同归于尽,少宗主也中了两掌一剑,下面的小弟子更是死伤无数。
他压抑住情绪,只希望宗主他们得了通讯符能够尽快赶回。
顾钊的心思玄衣是不在乎的,她翻来覆去看着手掌,这个叫清洁术的真是个好东西,怎么才能学到呢?
不知道那瓶大还丹够不够换这个技能?
夜色渐浓,顾钊带人送来几个屏风,将亭子围成一圈,里面的石桌石凳搬走,换成一个软塌,带着歉意道:“玄衣姑娘,临时做不出更好的,只能委屈您将就一晚,我们会连夜在旁边起一个房子,差不多明天可以使用。”
玄衣惊奇地看着,这已经很好啦!要知道游戏公司可从来没给她准备过住的地方和床呢!每个月初一世界大战,BOSS一出场就开始打架,可从来没有这些可以享受。
她摆摆手道:“五天还用得着专门弄个屋子?不用啦,这就不错了!”
顾钊没想到她这么容易满足,心里好感度蹭蹭拔高,殷勤道:“那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玄衣环顾四周,头顶有亭子,四周有屏风,还有床,不差什么了呀!
果断摇摇头,一屁股坐到软塌上,软硬适中,满意地又点点头,“挺好的,放心吧,这里我守着。”
顾钊见状,作揖退出去了,出去后吩咐值守的弟子,有什么需要尽快找他,他今晚要守在少宗主那里。见值守弟子认真应下,这才离开。
这个晚上谁都没有睡好。
山门外,半夜里黑衣人发起两遍进攻,都被玄衣一个人拦下了。
山门里,少宗主半夜咯血,吐出的黑色血把照顾的顾钊等人吓得半死,以及晚上有两个小弟子没撑过来,去了。
门外的惨叫声和门里的哭泣声连成一片。
次日天刚蒙蒙亮,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细微的雨丝透过凉亭顶部和屏风中间的空隙钻进来,轻轻飘落在玄衣的身上。
玄衣倏地睁开眼,眼神清明,绕过屏风,昨夜黑衣人已经退走,不知后面五天是否还会过来。
远远地,从山上的台阶走下一个手执素白油纸伞的青衫人,在绵绵细雨中朦胧不清,身姿笔挺,仪态很好。
靠近了,伞微微抬起,露出那张优越的脸,玄衣才发现是那个少宗主。
少年走进亭子,收好伞靠在柱子上,才深深行了一礼道:“在下昭衍宗李听白,谢姑娘昨日搭救之恩。”
玄衣不耐烦这些俗礼,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山下,目光悠远。
“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李听白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隔着三尺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晌才道:“会来的,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玄衣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为何会想到要和我做交易?我不信仅仅只是为了这群黑衣人。”
“和你说也无妨,门里有叛徒,我要趁着这个机会揪出他们。”
“那你别说了,我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