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主人带着红狐来到屠宰场内,屠宰场内乌压压的全是人,有的在排队、有的在闲聊,但毫无例外的是他们都带了动物在身旁。有的是狐狸的、有的是老虎、有的是羊、也有的是貂。当然还有一部分动物是红狐也从未见过的,但是红狐心里却明白,那些动物生灵毫无例外都将和她是一样结局。
巨大的屠宰场内每个人都按着齿序排着队,而他们带着的动物则被放进屠夫旁边的笼子里,一个接着一个。屠宰场正前方的位置大概站着五六个屠夫,而每个屠夫身旁都有大概有十几个笼子,有的屠夫每个笼子里都装满了动物,而有的屠夫笼子里却只有零星几个动物。这闷热的屠宰场内,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而主人与红狐刚刚踏进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屠夫将身形巨大的老虎头卸了下来。
红狐深吸一口气看向主人,主人的脚步微微有些退却眸光也开始闪烁,手中抱着红狐的力道也不觉的紧了几分。
“我本来想杀的是那只狐狸,带你来只是给你个教训,可是那只该死的狐狸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那时候生病。我都答应那个人家要给她一个上等皮毛,所以现在只能用你的狐狸皮抵上,你不要怪我。”
红狐露出一丝惨笑,这一刀子下去,也算是还你在万雪峡救我的恩情,忍忍就过去了,反正这世间永远只能是他们做主宰,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没有我们的位置。
主人抱着红狐缓缓朝屠宰场前方走去,也许是红狐身上皮毛泛着红光的缘故,自从他们两个进入这地方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红狐身上。
“少了你,我们杂耍团会少了一半的收入。没有任何狐狸会比你能干。”主人轻轻地抚摸着红狐。
“少了你就再也没有狐狸能够帮助我照顾狐圈了。我还得费心维护那些不听话的狐仔。”
良久狐狸看着主人,用主人听不懂的狐语问道:“那少了我,你会不会心痛?”
主人踌躇半响,最终走到第三个屠夫那里开始排队,第三个屠夫那里排队的人数明显比别处多出许多。
狐狸看到主人在这里排队心中不由窃喜,主人还是心疼我的,还是不忍心让我那么快去死。
这时排在主人身前的男人转过身来洋洋得意的说道:“嘿,你还挺识货,只要是在这个屠夫手中剥下的皮毛肯定会买个好价钱。”
这时旁边队伍的一个人忙问道:“为什么?”
那人靠近询问的人悄悄的说道:“听说这个屠夫在剥动物皮毛的时候从来不将动物先弄死,因为这样会影响皮毛的亮泽,而是先将动物固定在他那专有的椅子上,然后在动物还活着的时候用小刀一点点的将皮毛给剥下来。有时候皮毛都已经剥下来了,那时动物还没死,这样的皮毛色泽最为鲜亮,卖的价钱自然也理想。”
那人连连点头牵着狗,悄悄挪到了主人身后。
“你看那边第五个屠夫,在他那里排队的人是最少的,因为他在剥皮毛的时候总是先将动物弄死,但这样皮毛的质量也会受损。”
“那这个屠夫倒是挺傻的。”主人身后之人喃喃道。
那人又继续略带嘲讽的说道:“人家不傻还清高的很咧,他说动物和我们人一样有意识也会痛,所以为了减轻动物的痛苦要先将他弄死。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时周围的人类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红狐听到这里心下却一颤,眸光又转向主人。只见主人只是轻轻地捋着它的脑袋,没有半分惊讶的神情。
一刹那红狐便知道主人不是为了让它死的晚点才在这里排队,而是为了让她的皮毛能卖个好价钱才选择在这里。
主人前面的人渐渐地变少,不久有一个人提着笼子走了过来,只见来人指了指笼子示意主人将红狐放进去。主人刚要将红狐放进去时一只蓝银狐从后面窜出来蹭的一下跳进笼子里。
来人蹙眉看着误入笼子的蓝银狐举手示意道:“这时谁家的蓝银色的狐狸看着点,丢了本店概不负责。”
主人缓缓举着手说道:“这狐狸也是我的啦。”
“那你是要屠两个?”那人有些不耐烦道。
“只屠一个。”
“那红的还是银的?”
这时红狐挣脱主人的怀抱也冲进了笼子里。主人蹙眉死命的将红狐从笼子里拉了出来说道:“银的。”
那人见两只狐狸争先的往笼子里钻愣了一下,良久缓缓说道“别人的动物见到笼子都忙着往外跑,你这俩倒好一个劲的往里钻。”
主人看着那人笑了一下,手上抱着红狐的力道又重了些。
红狐看着装着蓝银狐的笼子一点点的靠近那个屠夫,开始不停地嚎叫。主人有些不耐烦了,又唤来刚才那人说道:“我有事儿先回了,皮毛弄好送老地方就好。”
“好咧,你放心吧。你经常光顾我们,这点事儿不用您操心。”
主人抱着狐狸离开了屠宰场。红狐从主人怀里挣脱往屠宰场跑去。
“我知道是你把腐化草涂在蓝银狐身上试图放他走,我放他走了,可是人家不领你的情又回来了。”主人在红狐身后喊道。
红狐听到这里停了下来,转眸看向主人。
主人不紧不慢的走近红狐将他抱在怀里,“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了,若是你对他的牺牲毫无感觉,那你可以回去跟他一起死。”
红狐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狐圈,只是蜷缩在角落里,不和任何狐狸说话,也无视主人的嘱托,更不同小主人玩耍。
红狐不断地给自己催眠,“蓝银狐会法术能换成人形,说不定他见我不见了,便跑走了也有可能?”
直到三天后,有人送来了一张色泽艳丽蓝银色的皮毛打破了红狐最后的幻想。这时红狐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出狐圈朝着来人不断嚎叫,爪子将那人的脸颊划破,主人忙出来阻止,却发现那人脸上划破地方的血液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那皮毛上。
主人恶狠狠的盯着红狐,拽起她的尾巴甩到在一间小黑屋子里,那里的光线很暗、很暗,暗到看不清任何东西。
红狐在这里又听见熟悉的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没几鞭,那声音便转到自己的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