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来这儿的?”
轮芸女这样没有犹疑的,就来到这里,话里话外,好似知道,她们修为不浅。
姜初玖料定,罗芸女的作为,不是随意随性。
罗芸女的眼泪,糊了一脸,因着定身咒,又动不得,眼神不自觉,飘去看向,一旁站着的晏行云。
让她来这里哭诉的人,这分明儿,就在跟前。
这诡异的沉默,让姜初玖疑心更甚,“你可别想着骗我。”
罗芸女是求人救命,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要把实情招供。
“我们救人要紧啊!”方琳鸢突然,凑到姜初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倒把聚精会神的姜初玖,吓了一跳。
她缓了缓,问的罗芸女,“你的话是真?我可不做白工。”
好一阵闹腾,突然又被姜初玖记起来的罗芸女,呆愣愣地说,“千真万确!”
性命之忧,当然是真的。
她起先,来镇上卖布,听方琳鸢把姜初玖的修为,吹得犹如仙人一般,由着她一引,自然是,要抓住姜初玖,这根救命稻草。
“走吧。”姜初玖给罗芸女,解了定身咒。
罗芸女以为她是拒绝了自个儿,正要再哭诉一回。
她又听姜初玖吩咐人,收拾器物,明白其口中的“走吧”,是要与他一道走。
“当真要去么?”晏行云似乎还有些犹豫。
“救众生,除奸邪,往行大道,正身净心。”姜初玖已经开始布传送阵,“你知道,此话出自谁么?”
“知道。”晏行云走过去,与她并肩,“古神今夕。”
姜初玖不明所以,“却是我呢。”
“是我糊涂。”晏行云怕她追问,早一步走开,与他的手下,耳语几句,他们就都散去。
“你做什么?”
“我同你一道。”
姜初玖皱眉,“这算什么?不是好玩的。”
“我身上,有狐妖下的咒,有厄煞,现下无法解开,怎么好?”晏行云显然是,没打算留下的。
“修道强者,也不单灵山有,你可以去蜀山一试。”
“再去一趟,不知何年何月。”晏行云铁了心要和她走,“再者,你走了,若是路上,厄煞侵蚀,狐妖来犯,我又当如何是好?”
一番话,把姜初玖个涉世未深,又耳根子软的,说得一愣一愣的,准许他跟着去了。
同行人,还有方琳鸢,这是她非要跟着。
起初姜初玖是一口回绝。
只是架不住方琳鸢的厚脸皮子,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话,什么死也要去,还有帮腔的罗芸女。
姜初玖再细细思量,她、罗芸女、方琳鸢,虽都是女子,但引诱鬼厄,需得多有元炁,加上,晏行云这个病歪歪的年轻人,是个无用的,权衡之下,也就松口,携方琳鸢去了。
几人入阵御行,此路不远,瞬时即达。
破旧的牌匾上,落款几个大字——木旦镇。
“日暮,闭门。”姜初玖瞧着冷冷清清的村道,问她,“你们这里,也有这个习惯?”
“原是没有,后来就有了,几位贵人,这边来。”罗芸女前头引路。
没有人气,本就人烟稀缺的小镇,愈加显得空荡静谧,犬吠鸡鸣,都不曾多一声。
方琳鸢怕黑、怕鬼,怕得很,紧贴在姜初玖身边,连自己来这里,是想助她一臂之力的事儿,都忘了个干净。
作为被攻击的目标,罗芸女也怕得紧,也学着方琳鸢的样子,贴到姜初玖身边。
暑日的余热未散,这两个人又逼得紧,姜初玖被闷得出汗,两袖一甩,不着痕迹,将两人推开。
晏行云即刻,走到了她的身边,摇着扇子,为她扇风散热。
姜初玖觑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在头里。
方琳鸢摸不准姜初玖的性子,看她脸已经沉下来,不敢再贴上去。
罗芸女也只好规规矩矩,把这三人,领进自家门安顿好。
才放了碗,罗镇长连忙追问,姜初玖有什么好法子,能降服那恶灵。
“说了就不灵了。”姜初玖卖了个关子。
也是怕被鬼厄探知,自己前功尽弃。
罗镇长也知道,这种修道之人,多少心气儿高,惯爱作个故弄玄虚的大师模样。
他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嘱咐几句,好生休息、不必客气的官话,自行散去。
其他人不好奇,姜初玖要怎么做,方琳鸢,可是好奇得很。
“师姐,你是故意不告诉他们,还是没想出来好办法?”方琳鸢悄声问。
“要听实话?”
“当然!”方琳鸢点头如捣蒜。
“没有好办法。”
方琳鸢吸了一口气,嘴里的茶水,呛得她直咳嗽。
被冠以小师弟名号的晏行云,听了这话也纳罕,她哪里学来的,胡话充真话的本事。
见方琳鸢那副德行,是真信了她的玩笑话,姜初玖淡淡然,补了一句在后头,“哄你玩儿的。”
方琳鸢扶额。
有这么一个师姐,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这么腹诽的时候,完全忘了,是她自己在山脚下,死活要跟姜初玖学艺的前情了。
被单独留下的罗芸女,把她们两个的话,听了个全,表情,也随着对话而变化,最终落了个干笑。
“留你下来,是有话问。”
“您请问。”
“十年前死的外乡女子,因何亡故?那杀人的鬼厄,什么时辰出没,你可曾见过?”
这些因果,罗芸女在初遇,求助哭诉旧事时,被避重就轻带过去,虽说要救人,她还是得知道来龙去脉,才能行以。
晏行云高兴她多了个心眼儿。
她绝不能,再因救人而死。
早在听见,姜初玖提及十年前的事,罗芸女就有些心虚,问到后面,她直接低下了头,心里似乎很挣扎。
姜初玖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