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晏行云与付霖叶,全程对话的考音,去找了余秋雨。
余秋雨听见有人开门,慌里慌张的,把脸皮贴上。
考音手指一挑,那张面皮,就到了她手里。
“原来,你是妖啊。”
余秋雨白她一眼,“你不也是?”
考音放下那张面皮,对着镜子施法,“既然同为妖族,不妨我帮你一把。”
“你帮我?”余秋雨看着镜子里,姜初玖的那张脸,心念一动,“你帮我什么?”
“我帮你,永远得到这张脸。”
余秋雨歪头看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要利用我,就可以了。”
考音撤了法术,看余秋雨立马捂住脸,她知道,这在乎容貌的妖精,更好利用拿捏了。
她说,“你要姜初玖的脸,我要她的元炁,怎么样?”
却不想,余秋雨呵了她一下,“既然可以取得她的元炁,我还要这张脸,做什么?”
“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考音变出一把匕首,“你得到的关注,得到的瞩目,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往放着面皮的盒子,用力刺下。
见考音如此动作,余秋雨吸了一口冷气,抬手握住考音的手腕。
考音笑开。
她不过试探一下,余秋雨就沉不住气了。
余秋雨心知肚明。
她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
她在吸食凡人精元时,被昼通门的弟子发现,几道冷剑,打得她站不稳。
尽管她妖气大盛,也在渡火符的威力下败阵,脸也被烧毁,几乎没当场断气。
被方琳鸢,从他们手里救回来,到了赋铭山居的时候,她还没有名字。
正是一场秋雨洒下来,让她被灼烧的脸庞,都有了些寒意。
方琳鸢捧着盒子,坐到了她的床边,“我知你苦痛,送你这个。”
她坐起来,打开一看,是张美人脸。
“戴上试试。”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拿了过来。
方琳鸢摸着她的脸颊,本来冷漠的神情,忽然柔和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了,这张脸,给她带来的快乐。
就连其他人口中,暴戾恣睢的浪荡子王权,也在见过她一面之后,转了话口,收她做女儿。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王权放下诗本,“你的名字,就叫秋雨吧。”
余姓,跟的是,方琳鸢母亲的姓。
方琳鸢为母赠姓,王权做父取名。
她成了赋铭山居的女儿。
再后来,假山石边,与晏行云一遇,她得到了无言的钟情。
她知道,她离不开这张脸了。
考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交易,你想好了吗?”
“你要我怎么做?”
“今山的昼通门,有个法宝,叫做照浊镜,能拉人魂魄,困于幻境。”考音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设法,助我把它得了来,我在幻境里,抽尽姜初玖的元炁,你就拿走她的身体。”
“我要她的身体做什么?”
“毁了她那张脸。”考音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手,“这张脸,不就永远属于你了?”
余秋雨咽下所有的良心,答应了。
送别昼通门人的时候,余秋雨也到了。
姜初玖看见她,有些意外。
“二弟无礼,母亲性子又急,我代他们,向您赔罪。”
“姑娘言重了。”姜初玖扶了她一把,错手间,不知怎么,感受到一股妖力流动。
察觉到姜初玖的疑惑,余秋雨拉开了些距离。
她向王权夫妇道,“听闻,父亲同母亲,有事要去一趟进山,不如携女儿一道吧,女儿也想去见见世面。”
王权对她一向溺爱,此时倒是没有答复。
还是方琳鸢点了头。
“他们怎么非要跟着咱们一起?”
赋铭山居赔送了一大堆的法器仙剑,他们只能车马慢行。
姜初玖等人,回以礼貌,护送法器,所以走得慢。
付霖叶才有些不高兴,这不歇脚的时候,就跟姜初玖表达了出来。
“仙门往来,也是有的。”
付霖叶还好奇着,姜初玖与晏行云的旧事。
“师姐,你与那晏公子,后来怎么相熟的?”
经她一问,姜初玖回想起当日情状。
她被污蔑杀了同门,又被陷害,毁了镇山之宝。
打碎灵骨,钉穿手腕,锁在地牢。
王权当着众人的面,与她切割,是要明哲保身,这无可厚非。
她没想过,他到这里来了,还是为了撇清关系。
“我总以为,你是信我的。”
“你品行不端,手段残忍,还要我信你?”
王权掏出定情玉佩,砸碎在牢门上。
“好,好啊。”姜初玖垂眼去看,掉落在她身前的一块玉石,“是该这样说明白。”
她想到初见,不由得灰心,“沉天河边,是我失明又失心。”
王权听到这里,大笑几声,“沉天河边,我根本没去过。”
“什么?”
她眼神一凝。
王权哼笑一声,接着说到,“你拿来的那个瓶子,虽然有我的私印,却是我早送出去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认下!”
“啊。”王权走了几步,把碎裂的玉石踩在脚下,碾了碾,“玉碎如泥尘,花陷污沟渠,看你如今的落魄模样,我真开心。”
他甚至,真的在这一刻,爱上她了。
而姜初玖,情断此刻。
在王权离开之后,姜初玖还是摆脱不了,灵魂震荡的感觉。
刀剑相接,热血喷涌,以及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融合在这座监牢。
晏行云拿着钥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