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也被她的这句方先生刺的眼眶疼,“孟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骗你……”。
“闭嘴!我跟你很熟吗?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而且关于那件事的真实情况我也不想知道”
池娆不管方惟也脸上复杂的表情,直接向女佣招手,示意她们把方惟也赶出去。
“不管你如何想,我都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方惟也没等女佣的驱赶,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出大门的时候碰上了赶来的秦医生,他朝秦医生点了点头,秦医生想跟他打个招呼,问他来的怎么这么早,但话还没说出口方惟也已经离开了。
当天晚上,池娆第一次接受了秦医生的治疗,她想更快的回想起更多细节。
而回到家的方惟也给祁钰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池娆已经恢复记忆,不再需要他的配合治疗了。
第二天一早,池娆因为头天晚上进行治疗时消耗了大量精神睡得很沉,直到祁钰打来电话,“快起床,我快到你那儿了,给你买了包子”。
池娆睡得沉,被叫醒了也发懵,哼哼了几声,抬手胡乱摁了一通,挂断了电话。
祁钰到的时候,池娆不出他所料的还没起,他索性上楼亲自监督她起床,等池娆坐在餐桌前,再不耐烦的神情在看见桌上那一盒盒包子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池娆嘴里咬了口包子,含糊地问他。
“当然是怕你不好好吃饭,果然不出我所料”,祁钰正开着冰箱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他怎么这么像男妈妈啊,池娆心里吐槽,嘴上咬包子的动作却没停。
祁钰打开牛奶瓶盖递给她,“都想起来了?”。
“……”
“你怎么知道的?”
“先吃饭吧”,祁钰不想影响了她的好胃口。
池娆是爱吃包子的,尤其是肉包,祁钰边处理手机上的事务边用余光看着她大快朵颐。
吃完早饭,两人回到客厅,池娆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递给祁钰,“这是昨晚我想起来的事情,应该都记下来了,你看看”。
祁钰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关于绑架和被关地下室的那段文字时,他不禁抬头看向了池娆。
“干嘛”,池娆很想忽略他那可怜的眼神。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些累,秦医生也说问题不大”
“那就好,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吧,接下来我来处理”
池娆哦了声,猛地又来了句:“你知道是谁了吗?”。
祁钰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他把手机还给她,把自己手机打开,翻开相册找到了一张照片拿给她看,“你记忆中最后一个跟林叔接触的人是他吗?”。
池娆看着照片,抿了抿嘴唇,“没错,就是他”,这个男人长得很有特点,脸上下巴处有一颗大黑痣,她记得这个特征。
她眼神亮了亮,问道:“他是谁?”。
“池良,池家二股东,只是他隐藏的太深,当年的痕迹也没留下多少”
“你也查不到吗?”
“就目前查到的来看,他只能算是实施犯罪的人,计划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池娆向后靠了靠,说:“池景没调查?”。
“景姨这些年一直在跟以他为首的池家旧部周旋,迫于形势她不能太明显地去调查”。
“她还能有这么被动的时候呢?”,池娆有些讽刺的说。
“我知道她对你做过的事不是能够轻易被原谅的,但她确实保住了林叔,别的暂且不论,我就问你,等尘埃落定之后,你还要继续接受治疗吗?”
池娆脸上散漫的表情褪去,代替的是凝重的沉默。
“你从一开始就没选择自己,对吗?”,他知道她的答案了。
她没有在回忆的长河里刻舟求剑,而是已经溺死在那无尽的漩涡里了。
可那又如何,他会陪她一起。从小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要在她那混沌的世界里与她共沉沦。
昨晚的治疗过程中,让池娆想起了那天午后。
小池娆吵着要跟林文奚玩捉迷藏,她藏到了庄园最偏僻的那个阁楼里,在里面见到了被池景软禁的池蕊,也就是她的大姨,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年幼的孩子被陌生女人吓的跑了出去,不小的动静把林文奚吸引了过来。
平时这个阁楼是不会让人随意接近的,那天不知为何监视很是松懈。
林文奚寻着声音找来,哭哭啼啼的小池娆指着阁楼说在里面看见了不认识的人,林文奚看过去,看见了在窗边的池蕊,他这才发现了池蕊被关在这里。
在那间房间里,林文奚跟池蕊交谈一番后才知道池景骗了他。
他和池蕊是家族联姻认识的,两人实际上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他性格温柔良善,认为既然无可避免,就有必要认真对待未来的妻子,而在后来的相处中两人也慢慢有了情愫,再之后就是她莫名失了踪。
林文奚是上门女婿,未婚妻失踪,他那时处在被退婚的尴尬境地,是池景不顾池斐的反对嫁给了他,对此他是感激的。但当时除了为他解围的感激之情外,他对池景还有着愧疚的心情,认为是自己耽误了她,因此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而他也并未放弃寻找池蕊。几年的搜寻无果后,他筋疲力尽,而这时他犯了“错误”,他跟池景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便有了池娆。
但那天池蕊告诉他的却是完全相反的,她的失踪是因为池景陷害并软禁了她,目的就是为了继承池家,排除她这个最大的威胁。至于和林文奚结婚,当然是因为池景一向很爱抢属于她的东西。
当时的池娆还小,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只记住了爸爸让她叫大姨的那个女人。
林文奚并没有被冲昏头,她对池蕊的话是存疑的,如果是为了排除隐患,又为何会留她一命?
这时候“恰巧”上门拜访的池良就成了催化剂,池娆只记得池良把一份文件交给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