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杰斯汀站在病房外等候着里面给池娆做检查的医生。
医生和护士出来,他迎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
“患者并无大碍,只是短暂性昏厥,先住院观察一晚吧,你是她家属吗?去大厅交一下今晚的住院费吧”
杰斯汀没否认,交代后面赶来的J去交费。
进到病房里,池娆沉默的睡着。他坐到床对着的沙发上,神色晦暗地看着床上的人,如果他想他现在就可以结束她的生命,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他突然想到了他过去的那些人生片段,在福利院里被虐待,进入组织杀人一步步往上爬,看着实验体一个个痛苦地死去,在这些片段里他的心似乎被冻在南极冰穹之下,寒冷如铁,死寂无声。他一度认为自己没有心跳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当在听到那句他人生中听到的仅此一句的关心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已经心脏停搏的死了很久,是她的频率突然闯进来自己的世界,他的心脏接收到讯息,它重新跳动了起来,尽管依然不够温暖纯粹,但也在努力向岸上的人求救。
杰斯汀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他计划的恋爱游戏是否能成真取决于他的决定。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荒谬的事情之后,摇头笑了笑,自己真是疯了,就这么缺爱吗,随便一个人的关心就让你方寸大乱。
然后他不断提醒自己,试图自我催眠,把违反游戏规则的罪过撇干净。
池娆只是一个实验体,她的使命就是帮助他控制盛池集团,进军Z国。
转眼第二天清晨,池娆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杰斯汀趴在床边拉着她手的画面。
“唔……”
轻微的嘤咛声吵醒了他。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杰斯汀坐直身子问她。
“这是在哪”
“医院,昨天你晕过去了,还好没事”
“对不……”
“嘘”,杰斯汀虚虚捂住她的嘴,“我们回家”。
他知道现在的池娆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甜蜜的回忆”,所以她感觉抱歉。
这时医生进来查房,确定池娆的身体状况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杰斯汀,“这位小姐的身体需要静养,您可以带她回家了,平时多注意休息和营养”。
医生离开病房回到办公室后拿起桌上的座机话筒拨出了一个电话。
回到组织基地,杰斯汀将池娆抱回卧室,一路上虽然有不少基地成员好奇的打量她,却没人敢发出声音议论。
池娆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你现在很虚弱,马上就到了”
“……”
池娆被放到床上,杰斯汀递给她一颗胶囊和水,“先把药吃了”。
这是最新改良版的LSD,还没对她使用过,从理论上来说这个药对她的抑郁症是有好处的。
池娆听话地喝了下去,她目光越过杰斯汀看到了茶几上的那束黄色桔梗,跟前几天的那束包装不一样,而且里面也没有放卡片。
“又买了花?”,池娆盯着那抹黄色问他。
“回来之前让人准备的,喜欢吗?”
池娆把目光重新投到他身上,语气恹恹,“嗯,谢谢你”。
杰斯汀果不其然地笑了笑,果然不是他出错了,而是池娆已经适应了她作为他未婚妻的身份。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人去做”
“唔…我想喝粥,皮蛋瘦肉粥”
“好”
在房间休息片刻后,门被敲响,佣人把粥端了进来。
杰斯汀接过碗,递给她。
池娆难得想主动吃点东西,她接过碗细细品尝了起来,时不时地小声嘟囔没之前吃过的好吃。
杰斯汀一只手缓缓敲着自己的大腿,服用过A药的神经系统还很紊乱,他的研究计划还是需要调整。
没多会小半碗粥下去,池娆放下勺子,靠在了床头上,她看向那束花,眼尾轻微皱了皱,“我记得是有一个玻璃花房的吧,里面好像全是这种黄色的花”。
“确实是有的”,杰斯汀顺着她的思路引导着。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恐怕你还不能去看,那间花房在Z国”
“Z国?”
“嗯,我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M国这里堆积了很多工作还在等我去处理,短时间内是不能陪你Z国了”
人在最脆弱的情况下会本能地想依靠最亲近的人,父母就是这样的存在。
池娆一直想问问杰斯汀,为什么她连自己父母的样子都忘了,他们又究竟在哪里。
“那我的父母呢,他们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杰斯汀没立刻回她,换了种坐姿,他挪到床头外侧靠了上去,轻轻揽上了池娆的肩膀,“阿娆,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叔叔阿姨才能放心,我也才能不负重托地将你带回去”。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自己的父母拜托他带自己来治病的,可自己记不得父母的样子,甚至名字也记不清了,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失了忆不算,还需要离开家来这里治疗。
池娆安静地垂首看着自己手腕内侧的伤疤,这些又是怎么来的。
她没再问他,喝过胶囊之后,她精神确实好了一些,不再那么困。
“我在这里有什么朋友吗?”
杰斯汀在想他应该怎么回她,凝眉犹豫的几秒钟里池娆凑到了自己面前。
“你别总皱眉,如果为难的话,那我就不说了”,池娆伸手把他的眉头抚平,似乎看不得他忧虑的样子。
“阿娆这是在心疼我吗?”
“是啊,我心疼你”
杰斯汀一时失语,不知作何回答,左胸口堵塞的感觉让他烦躁。
“我好怕忘了我的你会爱上别人”
“我不会的!”
池娆坚定的语气让他蓝色眼眸里水波震荡,她到底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