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陈阳点名要拿他好不容易从海外淘回来的那些私藏货。
水镜的黑金vip顾客,拥有在店内私藏酒窖存酒的特权。
平日里陈阳极少喝酒,而盛铭又酷爱藏酒。投其所好,陈阳索性把黑金卡当作年终奖品转赠给他。
目的是激励他更加卖力的工作。
眼见陈阳是铁了心要掏他的家底,盛铭苦着一张脸,心在隐隐作痛。
“没关系,今天难得高兴。”
为了给自己正名,他还做出一番解释:“白的不能喝,红的可不一定。我觉得光吃饭太无聊,不如大家一起玩个小游戏。”
姜暖成功被他挑起兴致,从他的口吻中,还以为会玩个多了不得的小游戏。
结果,当她看见服务员送来红酒里,还搭配着一只鳄鱼咬手玩具。
姜暖彻底愣了。
“你确定要玩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她摁下鳄鱼的一颗牙齿,接着一颗接一颗,鳄鱼完全没有闭嘴的动静,“很遗憾的告诉你,玩这玩意我运气特好,你完全没有胜算。”
“巧了,我也是。”
面对陈阳的附和,盛铭完全没有意见,他们俩玩这只小鳄鱼已经不下千百回,他甚至怀疑陈阳摸透了其中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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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
前几轮下来姜暖和盛铭接连输,两人一口气干了大半瓶。
盛铭酒量好,社交场合他一直充当陈阳的挡酒工具人。
几杯下肚,依旧是面不改色。
反观姜暖,脸颊虽然泛起一点红晕,但眼神清明,看起来也像是个喝酒小能手。
但几轮之后,命运的车轮突然反方向流转,且一发不可收拾。但凡陈阳上手,总能准确无误地挑到让鳄鱼闭嘴的那颗牙齿。
盛铭急着替他挡酒,全都被他死要面子的驳回。
两瓶红酒见底,陈阳也成功被撂倒在桌上。
回家的途中,他全程靠在车窗上,紧闭着眼。
姜暖原本是在另一边的车窗旁看风景,余光里偶然看见他紧蹙着眉头,随着车身颠簸,他的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
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缓缓地向他靠近,并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地帮他顺顺背。
直到他眉头舒展。
姜暖细致地观察起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个大男人,皮肤上竟看不见一丝毛孔,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细腻。
再看那如小刷子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粉嫩的唇,百看不腻。
睡着后的容姿,卸下了他身上独有的那份清冷,多了令人心动的柔和感。
无意间瞥见他裤腿上的那抹粉红,姜暖急忙从挎包里取出一张湿巾纸,俯下身轻柔地擦拭。
待粉红抹去后。
她扬起头,却意外对视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眼。
柔情似水的眸子,如巨大的黑洞那般将她的灵魂吞噬,姜暖的心跳砰砰砰地乱撞,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胸膛。
她慌张地退开,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想要冒犯你。”
他面无表情,只剩那抹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目光,仍旧炙热。
姜暖动了动唇瓣,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见他眼睛一闭,面对面地向她扑倒。
直勾勾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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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楼栋前,盛铭帮着姜暖好不容易把人驮进家门,立刻识相地落荒而逃。
临走前,还礼貌地对姜暖道一声:“辛苦了。”
姜暖帮陈阳盖上被子,回过头时,盛铭的人影已经跑没了。
她从厨房倒来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方便他醒来时,伸手就能拿到。
掖了掖被角,她起身准备离开。
倏地。
她的手腕被某个力道紧紧锢住,掌心里传来暖和的温度。
床上的陈阳,突然间坐起来,唇角微扁,奶声奶气地问:“你要去哪儿?你不管我了吗?”
“你没睡呀?”
“刚醒。”
看着他凌乱的刘海,姜暖忍不住伸手拂了拂,拿起水杯,递给他。
“喝水。”
料想不到,他并没有伸手接,而是直接就着杯子,一口口喝尽。
从他迷蒙的眼神中,姜暖看出他酒劲未醒,耐心轻柔地安抚:“你躺下休息,我要回家了。”
陈阳见她转身要走,紧跟着下床,姜暖听到身后传出的动静,回身一凝,他光着脚踩在地上,白色的衬衣□□出皱褶,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姜暖目光一凛:“你干什么?”
“跟着你。”
他言语笃定。
如他所说,姜暖走几步,他便跟几步。
一时间,他成了姜暖多出来的小尾巴。
这条小尾巴还非常的执拗,任凭她如何哄骗,就是不肯脱离。
起初还险些对他发脾气,后来转念一想。
罢了,跟个醉鬼能讲什么道理。
眼看窗外的天色渐黑,夜幕中电闪雷鸣,姜暖想起铁架上的阿贝贝还在阳台晾着。
她丢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神色着急:“我真要回家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睡觉。”
离开时,姜暖步履急促,不敢回头。
可当她即将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一抹白色的身影见缝插针地蹿入。
随着一声闷哼声传来。
他的脑门重重地磕在防盗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小包,却仍旧管不顾地蛄蛹着进门。
“我是来帮忙的。”他满脸真诚,脚步踉跄,
稍不注意。
他绊倒门口的鞋架,整个人也朝前扑去。
霎那间。
姜暖眼疾手快地妄想扶住他,却仅仅只揪住他的一处衣角。
撕拉——
空气中传来衣料破碎的声音,随后是重物坠落地板的闷声。
姜暖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