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她小学初中都是合唱团的,初二时母亲便以耽误学习为由,不让谈嘉参与这些社团活动了。
别说社团,连特长班也被砍了。
母亲说,家里没那么多钱,还得攒着给弟弟补习奥数。
奥数奥数,小时候连数字“8”都画不明白的小笨蛋,二年级的算术题还能错一半,这样的水平真能学得了奥数吗?
谈嘉这些话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要是这些被母亲听到,肯定少不了一番臭骂。
骂她嘴巴那么毒,将来嫁不出去什么的……
哼,她才不想嫁出去呢。
小礼堂有些闷,谈嘉抬起眼望向舞台。
主持人已经退到舞台两侧了,那里是连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只能分辨出一道模糊的暗影。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一旁,哑了声的雷好帅又张开嘴:“啊?他就是你们嘴里说的校草、男神啊。我去,我好像……”
“你反射弧这么长的吗?”周遇没好气地说了句。
谈嘉脸上还带着走神的迷茫,无意识问了句:“你见过他?”
雷好帅点头:“嗯,上厕所时偶然遇到过。”
他想的不是别的。
正是月考那天他窜稀把人熏走的画面。
怪不得当时隔着门听对方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天生是主持的料啊。
在两位女生面前,雷好帅没有讲过多细节,只是尴尬地抹了抹鼻子。
幸好节目已经开始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上去排舞台剧了,一学期都不见得露一次面的“体弱多病”的音乐老师,此刻正喊人去后台准备呢。
雷好帅站起来,穿着松松垮垮的大码改装戏服,摇摇晃晃地跟进队伍中。
彩排活动就靠着压缩课余时间紧张地进行着。
节目很多,如果每个人都上去演一遍,肯定是浪费时间。大部分还是要靠学生自己组织练习。
这段时间,常常能再走廊撞见各种奇装异服和举着道具的人。
在好几次差点撞到老师后,教导处发来通知,不允许学生在走廊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进行排练。
身为文艺委员,责任感爆棚的周遇拍拍胸脯,跟兄弟姐妹们打包票,一定能给大家找个好地方。
她盯上了四楼五楼的活动室。
实验室不能借,画室又总有高二生霸占,还剩两个多媒体阶梯教室。
五班已经把其中一个占上了,周遇又不敢跟高年级争,熬过了坐立难安的一节课后,铃一响,就抱着书包去仅剩的多媒体活动室打探情况去了。
没多久,周遇就灰溜溜地折返回来了。
方瑾关心道:“怎么了?被别人抢占了?哪个班的啊?”
周遇沮丧地说:“一班。”
雷好帅把笔一扔:“一班?那还不简单。跟他们商量商量去,两个班轮着用也行啊,这个时候总得讲点兄弟班的情分吧?”
周遇只是摇头,声音有气无力的:“唉,你不懂。”
她看着雷好帅气势汹汹要去理论的样子,也拦不住,只好招招手:“算了,你跟我去一趟就明白了。”
隔了一会儿,两人又回来了。
周遇还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雷好帅比刚才更气了。
他捏着矿泉水瓶,一口气灌了大半,满脸涨红,气喘吁吁的:“我去,这光明顶,也太欺负人了。”
方瑾回头:“光明顶?”
“可不是么,非说多媒体教室是学习的地儿,还怪我们捣乱弄丢他教具,我他喵都没见过他教具长什么样!他肯定是帮自己班占的,哼,小气鬼,土匪头子。”
他絮絮叨叨骂了好几个坏称呼,才肯将屁股落到椅子上。
等他气够了,又扭过身子安慰周遇:“同桌儿,你也别上火,咱换别的地方练去。”
“还能有哪儿啊……礼堂、活动室、连厕所都去过了。”周遇颓然地趴在桌上,翻弄着手边的素描本。
下节课伊始,语文老师正声情并茂地向大家描述某句古诗的意境,雷好帅将手伸到周遇眼前,打了个响指。
周遇拧眉看过去,脑门挤出一个问号。
雷好帅将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推过去。
【天台】。
“天台?”周遇发出疑问,突然意识到还在课堂,在语文老师眼刀飞过来之前,赶紧闭上了嘴巴。
她对天台的印象,还停留在同学口中的故事里。
几年前,有个学生在晚自习下课后从天台一跃而下,从此五楼的天台就被上了锁。
校方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那里。
在之后,所有的窗子外面都加了护栏,一根根冰冷的铁柱将窗外的天空切割成了碎片。
学生有的时候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来上学还是来蹲监狱的。
等到下课,行动派雷好帅已经将人员集合完毕,聚集在教室后门,争论个不停。
“你确定能上去吗?”
“天台不是锁上很多年了吗?咱们怎么上去啊。”
“撬锁?雷大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技能呢?”关胜嘲弄地说。
雷好帅嫌弃地挥挥手:“害,你们想哪儿去了,谁说要偷偷撬锁的?就不能正大光明上去吗?咱们情况特殊,跟老师借把钥匙,只用于排练,理由充分且正当,为校园争光的事情,这总不至于还不同意吧?”
“还真能。”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穿插进来。
几人纷纷回头,全都噤了声。
安宁似笑非笑地站在后方。
“安老师,”背对着人群的雷好帅,并没捕捉到那一瞬间安宁微变的神色,还在继续解释,“我们保证,排练完就把门锁好,归还钥匙。”
安宁只是无奈地看着他。
谁知,下一秒。
广播响了。
“咳咳,广播通知一则。”
苏茂成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最近为了排练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