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嘉一刻也不敢耽搁,试着与系统联系,可自从警报完之后,它就像石沉大海,任凭敖嘉怎么喊它,它也不吱声。
这该死的系统!
敖嘉在心底大骂,此刻的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奄奄一息。
她一连给陈树律发了很多消息,可仍旧没回应。
完了,一切都完了。
敖嘉都不敢想象,系统会在什么时候来一道晴天霹雳,直接给她送走。
她胆战心惊,颓然靠着椅背。这是一场专门为陈树律准备的鸿门宴,而她担任掀门帘的使者,再把目光投向始作俑者,对方脸上还是那样和蔼慈祥。
“爸,您要带阿律去哪儿了,不是说家庭聚餐嘛。”敖嘉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理智。
任何时候,慌乱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嘉嘉你别管那么多,又不会饿着他,赶紧吃,然后回家。”敖弘催促道。
“但阿律……”
“嘉嘉,”敖弘德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不悦地把筷子一丢,“记住你的身份,陈树律终究只是个外人。”
“也只能是外人!”
没等敖嘉说话,敖弘便起身离席,“回家。”
敖嘉被保镖一左一右盯着,直至回到家,敖弘让佣人看好她,不允许走出房间一步。
房间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截断,敖嘉急得团团转,在床上坐了一宿,管家早晨来叫她吃早餐时被吓一跳,只见她眼下乌青,整个人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小姐,您还好吧?”管家小心翼翼地询问。
敖嘉双目无神:“……你看我像是还好的样子吗?”
然后顶着青白的脸下楼。
她搓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恐怖,否则敖父指不定又要多想,认为自己多关心陈树律呢。
提心吊胆了一宿,但系统除了之前的警告外,便没有任何的声响。
“阿律和我爸呢?”敖嘉看着空荡荡的餐桌,转头问管家。
“先生去公司了,至于陈树律……”管家支支吾吾的,半晌才说一个让敖嘉心悸的消息,“他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回来过。”
敖嘉一听,整个人瞬间像被抽去全身力气,趔趄了下,抓住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子。她二话不说,立马联系陈树律,可仍旧联系不到。
“啊,快去找啊。”敖嘉焦急挠头,第一次失控大吼,她像是即将要被推上审判庭的人,知道将要面临的结果,可又不敢接受,只能在内心祈祷,希望审判时有奇迹出现。
“先生说不用,他自己会回来的。”管家声音逐渐小下去,“先生还说,直到周一前夕,否则不允许小姐离开家门半步。”
敖嘉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无措,敖父一直想巴结安家,他这这次打着家庭聚会的幌子,再通过自己转述给陈树律,那自己无形间岂不成了帮手?
还是他只是借此机会将陈树律教训了一顿,然后再关他禁闭。
对,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说不通啊,系统怎么突然就没信儿了,自己也没接到任何任务失败的提醒。
肯定是这样!
敖嘉端起牛奶就开始喝,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然后等待。
以不变应万变,不能自乱阵脚。
吃完早餐后,她就上楼待在房间,把几何习题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刷,但隔一小时便会给陈树律发消息。
长长的对话页面,全是她的消息。
敖嘉愣愣盯着陈树律头像出神,茶褐色的狞猫睁着大眼睛,手指不觉抚上耳朵尖上的毛簇,呢喃:“陈树律啊陈树律,拜托,回个消息吧。”
可直到晚饭前,她还是没收到对方一点音讯。
她心不在焉,甚至生出下一顿饭就是最后一顿的苍凉感,以至于管家来叫她的时候叫了好几遍。
“小姐,该吃晚饭了。”
最后一遍,敖嘉才打开门,一脸失魂落魄地跟在管家身后下楼。
走近餐桌后,敖嘉整个人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管家,又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敖父,最后才转到陈树律的面前。
她以为是幻觉。
怔怔地看了陈树律好几分钟。
没死!我的救助对象没死!
敖嘉一时间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无伦次,“阿律,你怎么不回消息,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闻言,陈树律淡然抬眸,睨了她一眼,语气冰冷道:“劳烦大小姐费心了。”
眼神漠然,语气略带嘲讽,假笑得异常勉强。
敖嘉整个人懵住,怎么感觉他的恨意比之前更甚,而且餐桌上的氛围也怪怪的,她茫然向敖父投去询问的目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敖父略过她的目光,并未理会陈树律的这一句冷讽,而是高兴的喊敖嘉坐下来,还给两人夹菜。
敖嘉端着碗,侧身瞟一眼陈树律,又转向敖父那边,一个眼底流露得意,一个眼神晦暗,只有敖嘉一人挤在中间,满脸懵圈。
“对了,嘉嘉,这之后啊,我跟国贸合作,很少有时间回来,你在家要好好学习。”敖父边吃边说:“等以后发展好了,就把你接过去。”
国贸?
Y星最大的财团,隶属于安家。
反应过来的敖嘉手一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以现在敖家的地位财力,是不可能攀上安家的。
除非……
敖嘉艰难咽下饭菜,目光颤巍巍转向陈树律。
他低头吃饭,看不出任何表情。
敖嘉不敢想,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敖父最终还是用陈树律去换取前途了。
所谓的家庭聚餐也只是幌子罢了。
最后还是要接手炮灰命运吗,等陈树律风生水起后蚕食敖家产业、称霸商界、再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毫不费力就把自己弄死?
难不成,命这东西,真的不可改变?
那穿书的意义是什么,亲眼见证自己悲催的后半生!
敖嘉慌了神,拿着筷子的手不住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