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真不想要,遇上那想收钱财,又不好意思的人,会站在原地,客气两句就伸手来拿了。
等到这妇人再回来,陈忻之已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姜枳屋中的水桶灌满热水,她对着姜枳说着:“我把裤子放这儿了,待会儿要是你不能自己起身,就喊一声,隔壁是你那兄长,我也在外头守着。”
姜枳有些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客气到:“您不用守着了,去忙您的吧,耽误了店里接客人。”
“无事,反正入了夜,城门一关,就没什么客人了。”
说着关门出去,姜枳只好脱了衣裤,泡进水里,被汗水浸湿后冰凉的身体,这才觉得舒展了些。
姜枳没泡多久,起身穿好衣裤,腹下虽还隐隐作痛,但被热气一盖,也比刚刚好太多。
她开门出去,那内掌柜果然在,一同的还有陈忻之,想必陈忻之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自己骗了他。
姜枳知晓,这人虽是哑巴,但是脾气却不好,此时也害怕他生气,一时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语。
那妇人也是个有眼色的,见这情景,连忙开溜。
等到姜枳和陈忻之进屋,水桶已被收走,姜枳镇定地坐在桌旁,等着对面的审判。
只是对面一直不开口,姜枳只好说到:“郁青,不好意思,我骗了你。”
瓮声瓮气的,姜枳终究是觉得骗人不对,这会儿她鼓足勇气,抬头看去,本以为会看到失望,或者鄙夷,或者是气愤。
却什么也没有,对面的人还是那副样子,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事根本与他无关一般,一双冷冽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
姜枳内心积攒的歉意和话语,都在他冷漠的表情里消散,看来这人根本不在意,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还得多解释。
陈忻之在外面听到那妇人给他说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情绪,不是失望也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释然和原来如此。
原来这人避着众人洗漱,总是深夜去河边,也是因为她是女子,只是她年龄小,声音又清亮,更像是一个小孩子,所以他才主观地误会了。
加上姜枳总是穿着男子的衣裤,这才让他觉得姜枳是个小男孩。
不过转头一想,也就明白了,西北地界,穷山恶水,保命总得一些手段。
两人再没有说起过这事儿,沉默地吃了晚饭,各自回到房间歇下了。
另外一边的陈忻之却在等天黑,冬日的天黑得快,人们着急进城的,早离开了,客栈内顿时安静地吓人。
陈忻之取了面具带上,照例从窗户飞了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后,客栈正门进来了位带着玄铁面具的人。
此时已是深夜,小二早已在后面歇下,只这掌柜还在柜子后面敲着算盘。
“客栈已经打烊,客官……”那掌柜手中的算盘不断,撑着头,轻抬眼睛往大门方向看过去,只这一眼,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神情剧变。
只见他连忙停下手中的算盘和账本,出了柜台,走到这人的面前,弯腰拱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