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忽然感觉很头痛的很,苏文赶到时,她送了口气,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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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栀子花开的正热烈,晓月特意选了两朵枝头开的最好的,攒在程竹发上,将她收拾一番,入土为安。
原本火辣辣的天气,一夜之间消失全无,阴雨天缠绵了半月余,夜里居然还要盖床厚被子才能暖和。
到最后衣服被子都带股子馊味,街上卖菜的那群老人家都说这是要变天了。
晓月撑着伞,从药铺里包了药后加快步子回家去。苏文做活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就手抖肩痛,这半个月一屋子的人数他过的最辛苦。
“趁热喝吧,这天不知道还要下多久,真是难熬。”晓月端了火盆子放在他床边,屋里潮湿,烧火能驱驱寒。
“咳,你说怪不怪,谁能想到大夏天的,我屋里还烧火盆儿,还是为了我好才烧的。”“这要是搁以前在里头,都是专门折磨人弄的。”
苏文压低声音,咳了几声笑侃。
晓月正在背身给他烤衣服,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悲痛愁苦。
“可别说了,我算是看明白了,甭管里头外头,只要太平日子都好过。要不太平,就是万岁爷也发愁!”晓月假装弄头发,飞快的抹了把眼泪。
“你现在可厉害了,都干直呼万岁爷的名字了。”苏文喝完药,擦嘴半躺在床上。
“我要厉害你就不用在这躺着了,贤姐也不会没了。”话已至此,晓月干脆放了衣服,掩面哭起来。
“寿喜,以后咱俩可怎么活啊!年纪又大,身子又不好,胖坨还没娶媳妇呢!”晓月有种费力走了半生,结果发现步入穷巷,走投无路的感觉。
“我也想和你商量这事儿。”寿喜擦了擦额上的汗,“我听胖坨说,报纸上头写.日.本.人开始乱来了,屠城,清村,杀.人,简直恶鬼现世,咱们得找个大城市去待着,地方大,人多力量大,上边不会不管。”
寿喜一口气说那么多,这会气有些上不来,胸口起起伏伏的厉害。
“那去哪儿?你想好了?”晓月过来帮他拍背。
“去那里,月姨,叔,我知道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