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句。
老城区的旧巷子比较多,四通八达的。
她看准时机,趁大肚腩不注意,往漆黑的拐角口一钻。
“砰”一声,紧跟着一句:“握草!”
郁姝直直地撞向里面那人,额头砸向那人的肩膀,突兀的锁骨砸得她脑袋生疼。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里面的那人推了一下,高跟鞋没站稳,她直直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裸/露的皮肤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男人沉着声,烟酒泡过的嗓音有些沙哑。
郁姝两手后撑,掌心磨破了点皮,好在皮厚没出血,拍掉黏上的石子,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借着路口的日光灯看清了男人的脸。
又是,沈却。
她疼得倒吸气,也没好声:“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那个大肚腩听到声响,笑得贱兮兮的往这边扭来,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比他高一头的男人,摸了摸鼻头,悻悻地绕开了。
沈却目光森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怼着墙拧灭了烟头。
他朝外走了点,整个人都从黑暗里分割了出来,像个嗜血的魔鬼。
赤/裸的视线从上往下的扫荡在郁姝身上,最终垂眸停在了某处。
那眼神算不上清白,意味不明,泛着淡淡笑意。
郁姝往下一看,忙把裙摆往下扯,两条腿闭得死紧,脸红个透:“你他妈有病!”
沈却屈膝半蹲下,看笑话地问:“要帮忙吗。”
立秋的晚风还有些燥热,吹散了她拢在胸前略显狼狈的长发。
郁姝内伤更甚,屁/股疼得挪不动,鼻头冒了虚汗,斜着眼也不装了:“你想报复我就直说,用得着把我甩出去吗!”
“我报复你。”沈却悠悠地笑,“你难道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郁姝闭嘴不语,她以前混蛋的时候,一票狐朋狗友天涯走,做得亏心事可不少,特别是对他。
她咬着牙姿势别扭地扶着墙根爬起来,沈却扯了扯唇角,眸光冷意加重,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我想报复你的话,刚才那人就走不了了。”
郁姝身子一僵,恍惚间又看见了十七岁的沈却,没有阳光爽朗,不爱笑,总是骨子里冷漠和眉宇间无法消融的戾气。
她扭身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的他,寒意从心底冒出……
**
郁姝踱步走在小路上,余光撇到身后的男人慢两三步地跟着,也不知道揣着什么黑心。
她停步在路拐角,立马冲马路对面的空车招招手。
“不走?”沈却也停步,全程看着她的动作,冷声开口。
郁姝装没听到,自顾自把半个屁/股小心翼翼地挨上垫子。
车门快合上的时候,四根根骨分明的指节攀上门沿,往外一拉,她整个人跟着力道身子酿跄出来了大半。
“握草,疼!!”郁姝瞪大了眼,摸着屁/股哀嚎,“你干嘛!”
“往里坐。”他抬了抬下巴示意。
郁姝没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抱起,被迫挪了个位置。
“......”
她忍了忍,还是好脾气地偏头问了句:“去哪,先送你。”
沈却没应。
郁姝蹙了蹙眉,不耐烦道:“不说话你上车干嘛。”
她扒拉车门,就要走,沈却及时出了声,车缓缓开动。
郁姝报了个公寓附近的大商场,摁下半截车窗。
两旁的路灯高高挂着,衬得后车厢黯淡不明。凉风卷起烟圈,她额前的碎发也被吹散了一缕。
又一口烟过肺,郁姝才能勉强缓解快冒烟的怒气,以及相隔十几年再次和前男友同处逼仄空间的窘迫感。
一道信息提示声打破了一路的安静,郁姝睨了眼沈却,还闭着眼,她调了静音。
周西宴:【睡了吗?】
郁姝翻了个大白眼,就知道周野那小子嘴不牢靠:【明知故问】
周西宴:【我现在有事,到家给我回个电话】
郁姝:【哦】
郁姝这边聊得正欢,丝毫没注意旁边的沈却已经睁开了眼。
车子已经开了几个街口,沈却说:“师傅靠边停一下。”
郁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干嘛?”
沈却大步下了车,侧身看郁姝:“下来。”
司机着急地扒着车窗问:“唉,你们小年轻怎么回事?”
沈却给了几张红皮意思,换了副嘴脸好声道:“辛苦师傅,不用找了。”
司机眼珠两边转,最后还笑嘻嘻的祝两人:“早生贵子。”
郁姝懵逼的被拽下车,车轱辘子一溜烟跑得没影。
他妈,真,钞能力。
又一次看到会所招牌,郁姝选择躲在车里装死。
沈却不管,一路把她拽到包厢门口,郁姝甩也甩不开,暴躁的很:“我不进去,我要回家!”
等到两人双双进入包厢,众人齐看向姗姗来迟的他们时,沈却才低声说:“祁连生日。”
郁姝:“……”更不想进来了。
阚云璃认定他俩必有一腿,眼尾含笑的八卦:“看不出来啊,你们以前谈过?”
“嗯。”郁姝没否定,“前男友。”
阚云璃挑挑眉:“卧槽,我哥一直有个白月光,不会就是你吧。”
郁姝刚进嘴的酒差点儿喷出来,辣的直呛鼻子,连忙摇头:“不可能。”
分手时,他可是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了。
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白月光呢...
祁连坐在台机上,给她俩一人递了一根烟:“聊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他点上一根,咧着嘴问阚云璃:“唉妹妹,你和姝姐咋认识的?”
“你妹!”阚云璃扬手就要打他,“复读同桌知不知道,不知道滚远点。”
祁连连忙认错求饶:“好好好。”
人走远,阚云璃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