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直到商墨看不下去,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个成年人像小朋友一样拉着手,明翘轻轻晃着手臂,商墨也由着她。
“我是你的,商墨。”明翘有些醉意朦胧,说话的语速变得有些慢,但正因为如此,说得话倒显得多了几分认真。她说,“我不是阚以则的女朋友,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是你的商太太。”
商墨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动容,那双桃花眼像是蓄满了泠泠的月光,又像是冷冽的冰泉,让人忍不住沉溺在这一片致死的温柔里。他抬起手抚摸着明翘的侧脸,垂着眼像是在端详着一件精美的宝物,明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绪地波动,她轻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先生,可以请你喝杯酒吗?”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端着一杯酒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站在了他们旁边。
女人身材前凸后翘,眼里透着自信走到两人的中间,眼睛却只看着商墨,半分余光也没舍得施舍给一旁的明翘:“在这里坐着不无聊吗?和我喝一杯酒怎么样?”
商墨明显对她没兴趣,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收回来了,安静地在明翘身侧坐下来,那只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收回,但两个人之间原本的暧昧气氛已被这不速之客搅合的一干二净。
明翘有些恼火地睨了女人一眼:“不怎么样。”
女人仿佛这才注意到商墨身边的明翘,目光在两个人相连的手上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我在跟这位先生说话。”
明翘被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笑了,冷笑道:“我在替他回答。”
女人面上笑容更盛,她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在明翘的脸上逡巡,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位女士,你不是阚二少的女朋友吗?怎么现在倒跟这位先生拉拉扯扯了,阚二少还在那边坐着呢,让他看见了多不合适。”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阚以则玩得开,虽然说他本人对男男女女的事 不热衷,但在这个圈子里混,身边的人变换的速度也依旧不慢,今晚上阚二少带了一个女朋友过来的事在这间酒吧都传开了,许多人都以为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听起来好听的炮友罢了,自然都没把明翘放在眼里。
此时看着明翘又跟商墨拉拉扯扯起来,女人下意识以为她是想换个高枝攀了,毕竟不管从外貌还是家世,亦或是个人作风来说,商墨都是最上乘的选择。她故意在两人面前提起阚以则,一是为警告明翘,二是为提醒商墨。
毕竟从商墨的角度,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跟阚以则的关系。
都是千年的狐狸,眼前这女的在玩什么聊斋,明翘心里门清,以她的性格,向来是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的,但偏偏,这次是在商墨面前。
女人话音一落,商墨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说不上是有什么情绪:“哦,你是阚以则的女朋友。”
明翘火气瞬间上来了,她刚把人哄好,结果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来拆台,又前功尽弃了。她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此时若是明潇雨在场,就会知道这是他姐即将发火的前兆,通常代表着这个时候她的战斗力会急速飙升,仿佛一座火山在喷发前的蓄力。
明翘收起懒散的姿态,直起身来:“喂。”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看她:“你在叫我?”借着暗淡的灯光,她此刻才把眼前的人看清楚,发现眼前人拥有一张美的极具攻击性的脸,面上的妆容妖娆魅惑,像山野间跑出来的一只妖精。
明翘轻笑一声:“除了你,这里还有谁在恬不知耻地勾引我看上的男人?”
女人似乎是被她极其不要脸又放肆的一句话震慑到了,愣了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就见明翘的肆意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不怀好意,嚣张地从她的脸上一路扫到下面,盯得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会抛下我去跟你喝酒?”明翘的眼睛眨了眨,顶着一张画皮般的脸跟美女蛇似的嘴里喷射着毒液,“凭你那张打了玻尿酸的脸还是凭你那对装了硅胶的胸?”
“你——!”被人当着面羞辱,还是在商墨的面前,女人的一张脸气得通红,怒火攻心端起手中的酒想朝明翘脸上泼去。
“想泼我酒?我劝你理智一点,”明翘不以为意地拂了拂耳侧的头发,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对女人说道,“我身上这条裙子是去年Valentino高定,价格十二万欧左右,我这才穿第二次,折个价就算十万欧吧,你先想清楚,这条裙子要是毁了,你是打算付现金还是开支票?”
“你!”女人被这个数字震慑住了,又气又怕,看明翘沉着冷静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一时间说话少了几分理直气壮,“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说不定这钱都要靠阚……”
“是啊,不就是几个臭钱嘛,”明翘面色平静,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带动情绪,“可你没有啊。”
“还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明翘的视线一扫,从女人的身上转到了商墨脸上,“不是你当着我的面要撬我墙角,我犯得着跟你一般见识吗?”
女人一张脸青白交错,脸上精彩纷呈,大概是被明翘漫不经心的样子激怒了,她顿时口不择言起来:“你不过就是个有几分姿色的狐狸精,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明明有男朋友,还在这里勾三搭四,你要不要脸啊?”
“你也知道我有几分姿色,那我凭姿色脚踏两条船关你什么事?又没踏到你这条破船上来,你在激动什么?”明翘丝毫没有被她刺激到,女人三两句话就被激得跳脚的样子让她没有升起丝毫斗志。
女人被她轻飘飘几句话气走了,明翘轻嗤一声:“没劲。”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身侧,仿若事不关己的人此时终于从路人甲的角色中脱离了出来,他轻声笑了笑:“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