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在一栋中西结合的别墅大门前停下时,陆亦琛在前面开门,简意看了眼一片漆黑没有人在的别墅,心脏跳动得厉害。
在陆亦琛推开门的瞬间,上前拉住了陆亦琛,迟疑道:“要不还是算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家没人,孤男寡女。
陆亦琛挑眉,倚在另一边繁纹大门上,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简意拉住他的手。
朝里面扬了扬下巴,嗓音沉笑:“那我的伤怎么办?”
这会儿他倒惦记起他的伤了……
简意急中生智:“要不你给贺年或者周林非打个电话吧?我就先回去了。”
结果被陆亦琛弹了下额头,戏谑道:“人家俩不用跨年?也就咱俩能凑一对了。”
都独自在家。
说完就拉着简意进去了。
到了玄关,陆亦琛抬手开灯,本漆黑的环境顿时灯火通明。
从柜子里拿了双新的拖鞋,放在简意那边,让她坐在沙发凳上换。
自己则站着换了鞋。
里面的色调以白金和棕木为主,摆了不少绿植,低调奢华,弥漫着淡淡的香韵。
陆亦琛从客厅取出医药箱,就领着简意去了二楼。
简意随便看了眼陆亦琛的房间,他好像偏爱深色,喜欢穿黑色衣服,房间也是黑白灰三种格调。
干净整洁,也很有少年感。
陆亦琛放下医药箱,看向一旁的简意,扬唇道:“你先随便坐,我换个衣服。”
然后从衣帽间拿了一套简约的黑色日常衣服去了淋浴间。
不一会儿就传来水流的哗哗声。
简意脸上微红,移开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盆栽,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不难看出,是她送给陆亦琛的盆栽,现在都长高了一倍。
慨叹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都这么久了。
陆亦琛洗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简意站在书桌前,拿着他精心养了半年茁壮成长的盆栽。
顿了下,轻缓扔下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提步朝像在出神的简意走去。
站在她背后,倾身抬手,指尖散漫地碰了下芦荟,刚洗完澡还带着沙哑的嗓音低沉:“一年多了,我养的怎么样?反正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它。”
简意心蓦地一滞,背后近在咫尺的清爽混乱了思绪,好闻的薄荷香充斥鼻间,擦着她雪纺衣袖过去的手臂隐隐能感觉到清凉。
稳住心神,睫毛颤了颤,轻声道:“嗯,长得很好。”
陆亦琛低低轻笑一声,还跟她讲起养绿植的心得,浑然不知越来越近的身形。
简意耳尖一红再红,忍无可忍地搭上陆亦琛指着花盆土壤的手,另一只手把盆栽放下。
迅速转身,“知道了,我给你擦药吧?”
陆亦琛一滞,锋眉微挑,垂眸笑睨一眼有些慌乱的简意,沉声道:“行啊。”
简意让他趴在床上,站在一旁等着。
转眼却见陆亦琛撩起衣服下摆往上提,顿时低呼一声,赶忙捂住眼,羞声喊:“你脱衣服干什么?!”
陆亦琛动作一顿,旋即挑眉勾起一侧唇角,一本正经地说:“不脱后肩上的你能够到?”
简意沉默了,也没撤开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你快趴好。”
等身侧传来声响,简意以为他已经趴好了,就放下手,还没松下一口气,眼前就是让人头脑冲血的一幕。
正走了一半,急急往一旁的床上看去,发现只是被他扔在另一侧的上衣。
脸颊绯红,一时间“你”“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肌肉紧实,腹肌块块分明,不是肌肉男的那种,而是精瘦有型的,气质满分,挑不出半分不和谐的线条。
现在肯定煮熟了的虾子也没她脸红,简意绝望捂脸。
鼻间热热的。
陆亦琛眼眸微眯,右眼皮挑起,像暗夜寻找猎物的狮子,调侃:“我就说你觊觎我的腹肌吧?快两年了还不忘。”
简意羞愤到无地自容,压低声音急声辩驳:“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趴那儿!”
看她这样,陆亦琛也不忍再挑逗她,愉悦走过去,只是路过简意时,还意有所指地呵笑一声。
简意:“……”
忍了又忍,在确认他趴好后鼓起勇气转身,从医药箱里取出药膏,拿棉签给他涂。
背上青紫了一道,看得简意触目惊心,还没害羞就红了眼眶。
心里酸涩地给他涂好药,这才鼻子囔囔地问道:“疼不疼?”
陆亦琛察觉到不对,眉头微拧,坐起正要说话,就见简意眼睛红红地软声提醒他:“衣服穿上。”
顾不得那么多,陆亦琛站在地毯上,随手捞过床上的上衣,三两下套上。
把简意抱在床边坐下,半蹲下身慌张给她擦泪:“怎么哭了?我真不疼,就是看着吓人。”
简意哽咽:“我听秦亦白说,你以前都不打架的,和我在一起,你不仅和人打架了,还抽烟,这会儿又受伤了,都泛青了,你还说不疼。”
陆亦琛心都要化了,手足无措地匆慌擦着断了线的泪珠,轻哄:“这些和你比算得了什么?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再哭我可就要亲你了。”
简意不可置信地睁了睁眼眸,抿唇止住泪意,在眼下要掉不掉的,可怜极了,被陆亦琛抬手轻柔擦掉。
站起身正要说什么,房间里却蓦地一黑。
窗帘又拉得严实,漆黑到什么也看不清。
简意惊了下,疑惑问:“怎么回事?”
陆亦琛抓了抓头发,轻啧一声,懊恼道:“我给忘了,昨天我爸说家里线路断了让给师傅打个电话,一时半会儿是没法了。”
想了想,问:“我手机在另一边的床头柜,简意,帮我拿下。”
漆黑一片不好走动,她又在床上,他再上去不合适。
“好,”简意摸索着往另一边伸直了胳膊,却只摸到了枕头,纠结一瞬,还是丢下拖鞋往前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