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肚子恰时地叫唤了起来,她忍住饥饿焦急地疑惑问他,“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你吃。”
虞晚乔自然是信他的,转而问道:“你吃了没?”
“我有。”说着拍了拍胸脯,示意她自己还有。
她也没再过多质问,朝他点了点头自己就开始吃起来了,烧饼存放的时候长了已经很硬了,她低头艰难地咬下一块,再一抬头却瞧见陈子商正啃着发黑发霉的窝头。
虞晚乔只觉自己之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曾想到他这样不计较曾经,微弱的善意就值得他付出全部,不免动容,她起身一手把窝头拍开接着颤声道,“做什么吃这个,发霉的东西你也敢拿来吃,当真是不要命了,不许捡也不许吃!”
陈子商默默低下了头,不去争辩。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烧饼掰成两半,伸手将其中一半递到他眼下,“喏,给你,咱们一人一半。”
陈子商先是不肯接住,而后被人索性塞进怀里,他颤抖着拿着那一半的烧饼,难以置信的开口,“你……”
不等他说完,就被虞晚乔一个飞扑扑倒在地,她全然无视他眼中的惊恐紧紧捂住他的嘴,目光投向远方轻声道,“嘘!别出声,远处有火光还有刀剑厮杀声……”
陈子商挣扎着扯开她的手,大口呼吸着深喘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一时半刻又下不去山。”
“把火堆用雪盖灭,先躲起来等他们过去。”虞晚乔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镇定,根据她前世看过不少小说的经验直觉告诉她,那群人应该在追杀一个书中的重要角色。
陈子商从没见识过这样的事,年纪又尚小总归是怕的,羸弱的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最后弱弱回了声,“好。”
两人三下两下将火堆扑灭,又仔细往上面撒了些新雪盖了盖草木灰余烬的痕迹。
“过来,来这里躲着,等会儿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虞晚乔将他招呼过来,待他躲在树后后又用枯枝烂叶埋了又埋,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
陈子商见人起身要走,心中急切忙喊住她,“你去哪儿!”
“自己躲好,不用管我。”虞晚乔自知两个人躲在一块太过显目了些,但此刻情况紧急,她来不及解释开腿就跑。
怎奈忙中出错,她一脚没踩稳跌了下去顺着山坡就往山下滚去,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这样又丢了一条命时,忽然脊背撞上一块巨石,她闷哼一声也就此减缓了速度才停了下来。
虞晚乔因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她正欲起身拍拍身上的残雪时,却被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刃抵上喉咙。
“别动!再动就杀了你!”身后男人低声威胁道,但喷洒在耳郭的温热气息、沙哑的声调下难以抑制的粗喘和自持剑的手心里不时滴落融于雪的血,无不昭示着他已是穷途末路虚弱的很了,此番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
虞晚乔全然不视他为威胁,十分自来熟地问道,“你是谁,他们又是谁,他们为何要来追杀你?”
男人冷笑:“你话真多,我作何要告诉你?若再多话,我当即就杀了你!”
“自然是要问清楚的,若你是朝廷钦犯或是罪大恶极的歹人,我总归不能助纣为虐吧。”虞晚乔借着月光依稀辨清刀刃上清晰刻着的二字“浮石”,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受伤了,还受了很重的伤,瞧,你刀都拿不稳了,谈什么来杀人呢,再多耗上些时候怕是就该昏迷不醒做不到像现在来威胁人了。”
男人混沌的眸色中闪过一丝紧张,“你究竟是谁?”
“不是谁,我若识得你,刚才就不会这样问你了。”虞晚乔实话实说,“我可以救你,但你总归该告诉我你是谁,做了什么事让这么些人追杀你?”
男人沉默了,良久才又开口,“我家小姐娶亲路上被山匪劫掠走,我自知难逃牢狱之灾于是潜伏上山,将连带山匪头子共二十八口全数斩落在剑下。自此结了仇被仇家追杀……”
“好,我信你,今日定护你周全。”她继而问道,“只是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浮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