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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二十二)(1 / 2)

杜杜心满意足离开后,原以为下一个进来的是拉尔夫,谁知汉娜喊来的是澳洲队成员。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正直忠诚,端正的五官之中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坚定深邃的眼眸,面对我与汉娜,这位选手收起所有的傲气,近乎谦卑的姿态使得他在这群小白鼠里极为特殊。

他双手递来表格,粗粗扫过姓名一栏,是约翰·菲茨杰拉德。

菲茨杰拉德在美式英语中有一项特殊的含义即浪漫伟大且开阔,与面前的约翰本人完全重叠。不禁想起西班牙队的森月鼠,席尔瓦作为森月之神,清冷又极其美丽,都是人如其名的样子。

将汉娜唤到一边压低声音询问,避免菲茨杰拉德听见,“美国队长怎么不过来?”

汉娜有些犹疑,在我的催促下才道:“美国主将说想最后一个参与体检,其他美国队员都回去了。”

摸不透拉尔夫的心思,只能搁置一边,毕竟菲茨杰拉德已经等候多时了。

“莲医生,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嗓音浑厚,音色醇和,语调温柔,最是给人心安的声音。

“不用紧张,请脱掉外套和鞋子躺好就可以。”

“好、好的。”

手指插入他看似紧密的发缝,一面观察着他的神色,一面快速确认是否有伤,他的发丝被打理得根根分明、干净清爽,于检查没有半分阻碍。

这样的人大概也是不会像某只撒谎鼠一般。

“汉娜,头部无明显外伤。”

“好的。”

手指盖住了他鬓边的胡茬,有些扎手,迅速检查完颧骨和耳后,下移至肩颈,他的报告曾说肩膀有旧伤,曾经韧带拉伤过,扶他坐起后向上拉直了手臂,他并没有呼痛。

活动了肩周也没见他面露痛色,浅浅放下心来:“看来是痊愈了。”

约翰尽心竭力解释着自己早已治好,他一向很关注自身健康。就着他坐起的姿势检查了上肢,只是手探向他的腹部时,约翰抖一激灵,朝我递来一个委屈又羞涩的眼神。

“很健康。”

约翰再度平躺,不等我行动便体贴地曲起双腿,鲜红的队服的褶皱被撑平,肉眼可见地腿部肌肉发达。指下的肌肉坚韧有力,并非是硬得像块顽石,没有乳酸堆积过多的情况,膝盖之处也是灵活无碍,至于足部也是宽厚柔软,不容易受伤的类型。

大概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检查,老实的约翰有些不自在,几乎是我放手的瞬间缩回了脚掌。

汉娜见怪不怪,安抚了一句后带他来到血压仪前坐好,我继续清洗着双手,擦干后从手提袋中找出靛蓝色星星,走向坐得板正笔直的约翰。

他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滞,直至我牵过他的右手,将星星放进他掌心再合拢他的手,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神色略微激动,哑声而言:“我……谢谢莲医生!我很喜欢!”

“是约翰同学诚实的回报。”

冰凉的拾音器贴上他的心脏,刚蹲下身来,门口传来哐啷一声巨响,竟是之前在会议大厅踹队友的彩发男子,他似乎当时伤害的人是……好像就是约翰。

约翰的脸色格外难看,一手摁住他要起身的动作,右手认真查探着他的心脏情况。

“约翰同学,放轻松。”

那个踹门的男子语气不善:“这检查什么时候好?!”

听完心肺音,我对汉娜报出数据,并没有理会身后人的气急败坏,摘下听诊器,与约翰一道起身,他有些愤怒,语义严肃地制止着暴力鼠的行为。

“没关系,约翰同学。你的血压本身就有些高,注意不要动怒。”

“喂!”

“这位同学,”缓缓转身面向暴力鼠,“请注意你的行为,破坏公物需要照价赔偿。”

“你说什么?!”

他的眼眶微凸,可见眼底丝丝血色,盛怒之下他并不算理智,竟上前揪住了我的衣领,轻松将我拎起几公分。

脸色有些涨红,右手攀住他的右臂准备卸力,谁知约翰同时出手,一时之间他温厚的掌完全覆盖住了我的手背,约翰尴尬,进退两难。

“约翰同学,”示意他收手,“你的体检已完成,请回去吧。”

我清楚,他的正义之心不允许他离开这里,侧过头平静安定地望着他,认真点了点头,他才终于放下了手,悻悻离开了体检室。

“老子根本不想做什么体检,”见约翰离去,暴力鼠却是松开了手,连带着我的手臂也垂下,他充满戾气的粗砺话语充斥整个体检室,“你随便报个数据,听到没有?!”

“你在家中也是如此任性吗?”

轻软的语调不含任何不悦的情绪,如同日常沟通的语气让暴力鼠一愣。

“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一个说法,若是我能制服你,你就乖乖做体检,好不好?”

暴力鼠本想拒绝,可是见眼前人柔软的请求,话在舌尖打了个结,再说了,看着瘦瘦弱弱的人,怎么可能制服他?

汉娜被暴力鼠吓着了,失声喊道:“莲医生,你会受伤的!”

暴力鼠带着小小音爆声的拳飞速袭来,汉娜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可没听到我的呼痛声,反倒是暴力鼠发出一声闷哼,她尝试着放下手睁眼查看情况,就见我已将暴力鼠的右臂反拧身后。

“你、你这个女人用了什么诡计!”

他的胳膊突然酸麻无力,直接被单手制服,羞愧耻辱的情绪涌上来,他的脸色已经涨红一片。

我松开了手,他立刻后退轻甩手臂缓和酸麻。

“那是麻筋。”冷冷淡淡解释一句,“同学,不要试图挑衅任何人,尤其是医生。现在,请脱下外套躺好,对了,表格交给我。”

他的表格已经被左手揉成团,没好气地丢进我怀里,认命一般走向体检床。

杰森·约瑟夫·高尔吉亚是他的名字,指尖抚过黑色笔迹,我在回想着填写名字时的感受。而高尔吉亚越发不耐烦:“你在犹豫磨蹭什么?”

“我记得「杰森」在希腊语中,是「治愈」的意思。”

大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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