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他语气咄咄,什么事都要漏了出来,连忙起身阻拦:“骆伯伯,这些微不足道之事,都过去了,不说也罢。公子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我喂公子喝点粥。炉灶上还有一碗肉粥,是专给您做的,放了野生菌菇,可鲜了,您饿了吧,先去用早膳。”於雪尘一边说着,一边挡在他身前,将他往屋外引。
经她这么一阻挡,骆伯总算想起来,曾答应过她不要将解药之事说出来。见她急着要把他请出屋去,只好忍住了不快,又瞪了她一眼,简直是怒其不争,大步走出房间。
送走了骆伯,於雪尘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床榻旁,见荆旭直眸眼锐利盯着她,似也对她颇为不满。
连忙压低声音,柔声说道:“公子,您中的毒比较偏邪,这解药也得邪乎一些,骆伯他费了很大心力。他这人就这样,讲话耿直,不太讨喜。您千万不要怪他……”想着骆伯刚才不请自来,她不敢称呼荆旭直大人,怕被骆伯听到起疑心,继续称呼公子。
:“骆伯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自是不怪他。”荆旭直缓缓开口,声音之中满是心疼:“可是,六出,这种药引如此偏邪,你又何必……”他探身上前,眸眼敛尽锐利:“你为了我,这是吃了多少苦?”
:“一点也不苦!在遂江府时,公子为了六出也曾倾尽全力,六出如今做的,都是应该的……”於雪尘双臂被他温柔拢住,感觉到手掌传来的阵阵热意,心脏“怦怦”直跳,又实在喜欢这种感觉,眸眼愈发莹亮。
只要荆旭直能够醒来,一切苦难皆是值得!如今,这位右都使大人在她心中的份量确实难以估量。特别是经过此次,在以为要失去他的那一刻,她已明白,如此锥心之痛,此生她再也不要经历。
明晰了自己的心境,如今也愈发慌乱:以后面对荆旭直,她该怎么办?理智,警醒她要远离他,可是,感情却又呼唤她接近他。两相矛盾之间,心中既苦又甜。
十六岁的女孩,情窦初开,就要面临巨大难题。此刻的她,愈发沉沦,是失而复得的欢喜,是互相倾心的亲昵,令人无法自拔。
窗外,望着两个年轻人的身影,骆伯一脸黑线:“傻丫头,尤不自知,这世间,唯有情毒,最是致命!”